二太太身子一僵,焦急道:“你不要听她们胡言乱语,无论翊哥还是玫儿,他们都不会在意。” “娘,他们不在意,那是他们对我这个姐姐的情意,可我又怎能借此心安理得的接受。”翊哥今秋定然榜上有名,之后家中便会为他寻家世样貌与之匹配的高门大户家的姑娘,玫儿已经及笄,再过不久也要为她寻可靠的人家,难道因她一人,害的他们娶不到好媳妇,嫁不到好人家。 二太太扯着她的袖子,不住的解释:“你弟弟说,不过一桩婚事,他不在意。” “娘,便是他不在意,女儿焉能不心疼,翊哥自小挑灯夜读,日日不缀,为了什么?” 二太太摇着头,不住的哽咽流泪。 “翊哥如此用功,就是为了有朝一日,金榜题名,振兴我们镇国将军府,振兴我们二房,如今却为了我,毁了他多年的苦心,”大姐身子微颤,咬牙道:“不值得,不值……” “你这是要让为娘心疼死啊……” 大姐扯着嘴角淡笑道:“娘,弟弟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,我又如何不能,不过是回到安国公府,日后我带着孩儿们住到陪嫁庄子上,这与和离又有何区别,不过是一张纸,有与没有反正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。” “不一样,怎么能一样?”二太太扯着她的袖子,焦急的解释:“和离后你还能再嫁,可若回去,你这辈子只能是活守寡。” 大姐淡淡道:“娘,女儿真的不会再嫁人,”顿了顿,又道:“再者初嫁由亲,再嫁由已,女儿这辈子只想守着毅哥他们兄弟。” 倘若真闹得鱼死网破,毅哥兄弟俩便再不是宋家人,更不能去宗祠拜见祖先,这跟从族谱上划掉他们的名字有何不同,且若她真和离,刘家所有未出阁的姑娘都会被她牵连,从此再无好亲事,到得那时,便是祖父,爹爹不怨她,姐妹们也会因此恨她。 二太太忙不迭反驳:“不会的,她们不敢。” “娘,家和方能万事兴,翊哥虽不指望妹妹们如何,但若她们心生怨恨,对翊哥,与家族都是有害而无一利,”大姐怅然道:“花无百日红,人无百日好,将来之事谁又能说的准,为了翊哥,三妹,咱们不能将事做的太绝。” “珍儿……” “娘,其实女儿比旁人家的姑娘要庆幸很多,自小您和爹爹便十分宠爱我,没让我受过一丝委屈,女儿享受你们给予的溺爱时,又怎能随意挥霍你们对女儿的疼爱,此时焉何不是女儿回报你们的时候。” “珍儿……” 大姐继续道:“娘,您不用替我伤心,待我搬到庄子上,若您想女儿,便可去庄子上探望我与孩子们。” 二太太哭的嘶声力竭:“我苦命的女儿啊……” 大姐轻轻扶起她娘,轻声道:“娘,地上凉,咱们起来吧!” 王妈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,上前一步与大小姐一同扶起太太。 书房中,翊哥面无表情的将一块砚台狠狠摔在地上,阴翳道:“我算尽所有人,唯独算漏了宋天明。”他竟对安国公府的爵位一点也不上心。 砚台吓得脸色一白,膝盖发软,好似少爷摔的不是真的砚台而是他,惧怕的咽了咽口水,伺候少爷这么多年,少爷的脾性总是淡而薄,何曾这般大动肝火,可见大小姐之事,却是让少爷很是恼火。 “少爷,您消消气,”砚台身子微颤,颤声道:“或许还有其他法子也说不定。” “其他办法?”翊哥瞥了他一眼,不住的冷笑。 安国公府老太君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,安国公府不差毅哥瑾哥兄弟俩,倘若大姐真与宋天华和离,那么宋家唯有将他们兄弟二人从族谱中除名,让其一辈子有家归不得,死后更是不得入宋家宗祠,享后世子孙的香火。 砚台噗通跪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