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问起,小的便说了。”张成说。 “看来你们很熟啊?”朱翊钧抬起眼皮子瞄一眼不轻不重的说。 张成腾的就跪下了。“除了跟着陛下见过王姑娘几次,以及陛下让小的去见王姑娘的几次,小的没和王姑娘私下见过面。小的这回自作主张,也是想着这样陛下心情能好点,不是为了陛下,小的就是跟天借几个胆都不敢的。” “知道你是惯会讨巧的。”朱翊钧说,“起来吧。” “那她进宫来,你也没少让人去给她照顾了吧?”朱翊钧问。 “那看陛下说的是哪种?”张成有些犹疑的说,“姑娘在储秀宫的事情小的是一概不知,但是司膳司的小太监过来跟小的说,储秀宫的王姑娘交代了膳食要讲究些,小的问了知道是姑娘,就让司膳司的太监照做了。” “司膳司的小太监还给你说这个?”朱翊钧不解。 “因为整个储秀宫就姑娘一个人在膳食上有要求,小太监也摸不准就来问小的了。”张成说。 朱翊钧抿起嘴角一笑。“难怪脸是越发的圆了,等会让司膳司把她这些天吃的东西列个单子上来。” “是。”张成说。 朱翊钧翻看着书,“她用的纸墨哪里来的?” “秀女若要用纸笔问管事姑姑要也是有的。”张成说。 “你去库房里拿些文房四宝送过去。”朱翊钧说,“直接给储秀宫的姑姑,让姑姑转交,她最近的风头可是出的有点多。” “是。”张成说,他看着陛下的脸色,“那剩下两本书也给姑娘送去?” “不用了。”朱翊钧说,“让她歇息着吧。” 张成没有送过来后两本书,王容与也没有找人去问,等有些精神了就坚持下床走动。她日常最是惫懒了,倚着靠着就是不爱动,但是若是生病了她就不爱躺着,觉得人在病中,越躺越迷糊,病体沉疴反而不会好了,走动走动,起码人胃口好了,多吃些饭就有精神应对生病。 王容与不让杨静茹伴着她走,那小脚走路疼着呢,王容与就在喜桃的搀扶下在廊下慢慢的走着,西府海棠的花谢了一遭,又有新的花苞露出来,那个独得王容与恩宠爱抚的小花苞却是不见了。 关于王容与喜爱绕花散步的事,前殿的人有说话不好听的直道是脑子不清楚,后殿倒是没有人来王容与面前说这些。“前殿是有什么事吗?”王容与问。 “姑娘怎么这么问?”喜桃问。 “我看我那好妹妹有两日没来后殿看我了,想着大约是又得了什么消息绊住她手脚了。”王容与说。 “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王容与说,“太后娘娘明天要在慈宁宫设宴,让秀女准备一个节目,前殿的秀女就自告奋勇了,如今正忙着练习呢。” “为什么只有一个?那后殿的姐妹不是心有不满。”王容与说,她知道不管是周玉婷还是王芷溪,能带前殿的人玩就是施恩了,更何况是后殿的人。 “有几个心里嘀咕着,但是也没说什么。”喜桃说。“反正宴会大家是一起去的,只是少了一个展示才艺的机会而已。” “既然赴宴,就好好的打扮自己,也未尝不是展示自己的机会。”王容与说。 王芷溪心里装着事,芳若跟她说了一件事,她有心想做,但是又莫名觉得不安,她看着周玉婷,她正在一边大发雷霆,因为一个秀女的步伐又错了。 她们正在排练明日太后慈宁宫小宴上的舞蹈。 芳若跟她说圣母皇太后从前还是后妃的时候,宫中有一个波斯宠妃,在一次正式场合下解了娘娘的危局,娘娘心里很是感激,但是宠妃命薄,不等娘娘报答就仙逝了。娘娘心中常有遗憾,以至于对波斯美女都格外宽容喜爱。先帝去后,这后宫中其他的波斯后妃,生活用度都好于一般后妃,都是娘娘的恩泽。 姑娘若是能做波斯妆扮,太后娘娘看着一定会喜欢。芳若说,“姑娘如今虽然得母后皇太后看重,但为人子本心,自然还是更亲近生母。陛下自小又是李太后亲自抚养长大,感情不可谓不深。李太后严肃,对所有姑娘都一视同仁,若是姑娘能出挑些,讨得太后娘娘芳心,那独得两宫太后喜爱的姑娘,前程自然明了。” “你这消息可可靠?”王芷溪说,“圣母皇太后看着太严肃了些,真的会因为一个妆扮就对我另眼相看吗?” “这些陈年旧事,奴婢入宫不久自然不曾亲见,但是消息来源确实可靠的。”芳若看看左右,轻轻在王芷溪耳边说,“是李太后宫里的姑姑说的。” “她为何要和你说这些?”王芷溪问。 “傻姑娘。”芳若笑说,“自然是姑姑看重姑娘,觉得姑娘大有前程,所以投的投名状。” “姑姑独看好我一个?”王芷溪不信。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