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干什么。 阁臣们就开始在豹房外跪着求见陛下,朱翊钧再胡闹,有不能就让几个阁臣都在豹房外跪死。 扶着额头见了阁臣,阁臣看着朱翊钧身上打晃的衣裳,跪下来请陛下保重龙体。 “朕是真的精神不济,不是特意不理朝政,朝中诸事,还请诸位阁公,费心担量些。”朱翊钧说。 “有臣子上折奏疏,陛下便是身体不济,也是必要看的。”阁臣劝道。 朱翊钧忍着头疼看了折子,随意翻了几本,等到看到大理寺左评事雒于仁的奏疏,看完后气的浑身发抖,“一派胡言,一派胡言。” 他对这阁臣诉苦,“朕是喝酒了,但是试问天下谁人不饮酒?满朝文武,回家不喝酒吗?高兴不高兴,会客独处,小酌几杯,怎么,你们喝的?朕就喝不得?” “还要宠幸小太监,他是亲眼见了还是如何?来人,去拿起居注给诸位大人看看,看朕到底有没有宠信小太监。” 阁臣只道不敢。 “说是贪财,这天下都是朕的,朕还要去贪太监的银子,官员的银子不成?还勒索?如此臆想捏造朕,岂不可恨。” “至于气色,朕便不说,人人都不是圣人,偏要朕来当个圣人不成?” 朱翊钧说,“朕宠幸郑贵妃,那是因为郑贵妃对朕好,温柔体贴,朕做什么事她都想着,嘘寒问暖,陪朕读书,朕就是偏宠她一些又如何。” 朱翊钧说到一半,竟然是怔住了。他想到从前,陪他读书,对他温柔体贴,嘘寒问暖的是皇后。皇后对他妥帖处,如沐春风,他如今却是再也吹不着了,郑妃,郑妃的温柔和皇后比起来根本就什么都不是。 朱翊钧想到伤心处,竟然是眼眶微红,失态了。 申时行接过这道奏疏一看。“陛下,这只是无知小臣轻信谣言的不智狂率举动,陛下千万不要为此大动肝火,伤了身体。” 朱翊钧以手捂脸,遮盖住自己的失态。 “朕知道,朕现在不上朝,多的是文臣想要上疏劝诫,好沽名钓誉,博个贤臣名声。” “上奏疏来说朕的,都回头看看自己,本职工作做好了没有?就在这对朕指手画脚。” “内阁也是,多干实事,少打嘴炮。”朱翊钧说,“朕身体如此不好,难道还要朕亲力亲为,那朕还养着一般朝臣做什么?” “就是你,你回到家里,难道还亲自去市场买菜,回家做饭,这家长里短,人情来往,都是你亲自去做的嘛?”朱翊钧说。 “这个什么雒于仁,胡言乱语构陷与朕,革职,流放。朕再也不想在朝中见到他。”朱翊钧道。 此事一出,这雪花般的折子间断的少了一些,但是阁臣们又开始担心,这陛下都明说宠爱郑贵妃,如今陛下和皇后见不着面,那就没有嫡子,这立谁为太子,恐怕陛下会和朝臣对着干。 “听说后宫娘娘身体不好,恐怕陛下是存了等皇后娘娘崩逝,郑贵妃上位,皇三子名正言顺的主意。”武英殿里,阁臣们抄着袖子议论。 “不行,还得劝陛下早立皇长子为太子。”王锡爵道。 “且等等吧,看上次陛下的言行,他如今既没有非要立皇三子为太子,咱们也先缓缓的提。”申时行道。“不然激起陛下的逆反心理就不好。” “我只担心,陛下如今开始信道,自然免不了吃些仙丹药丸,这前车之鉴,历历在目,不早日定下太子,如何能心安啊。”王锡爵说。陛下他爹他爷爷,可没少吃道士敬的丸子。 “若是担心陛下身体,那就更没有必要了。”申时行说,“有嫡立嫡,无嫡立长,咱们都照规矩来办的,谁也说不了我们的错。” “郑贵妃一介女流,难道能带着皇三子翻天不成?” “陛下喜爱郑妃,对郑氏一门也颇有优容,我觉得,我们得盯着点,然后寻个大错处,一次把这在外面招风惹雨不安分的爪子给剁掉。”王家屏说。 静养了许久,都到暮春初夏,王容与身体才大好了些,与新来的宫人也彼此熟悉,芳若出宫转了一圈,回宫后在尚宫局下面当了一个执事姑姑,常来启祥宫和王容与沟通外面的消息。 老太太先前病了一场,最近好了,天天在佛堂给娘娘念经祈福。 伯府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回来了,膝下已有了两个儿子,说暂时不往外走了,准备在京郊开个书院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