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的问,“哀家怎么会吃昏睡的药?” “不是母后自己要吃的吗?怎么来问朕。”朱翊钧淡然说。 “陛下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李太后厉声问。 “许杜仲,你说,怎么回事?”朱翊钧问。 “太后娘娘让微臣备了一剂强力安神散。”许杜仲说。 “太后为什么要你给他配一剂强力安神散?而你又为什么要给她配这么一剂强力安神散?”朱翊钧问。 “微臣身为御医,御下不严,手下太医开常规方也出错,就这样还敢到寿安宫给娘娘看诊,还要连累家人。”许杜仲淡定的回答,他在看到写着自己家人的纸条时就让人去送给陛下了,如果他害怕太后会杀他的徒弟,他的家人,那么为什么不想相信陛下可以保护住他们。 许杜仲着人送来的条子,朱翊钧看着有些奇怪,但他知道许杜仲不会随便送东西过来,就让陈矩去查。 这很快。 因为寿安宫一直就在朱翊钧的监视下,很早以前就是。 陈矩来回报的时候,朱翊钧就气的扔了一个杯子,但是他还是让陈矩去盯着,看寿安宫到底想干什么。 李太后冷哼道。“许杜仲是陛下的亲信。” “母妃何必说这样的话?”朱翊钧问,“你们说。” 然后从头一个跪着的宫人开始,每个人都说了李太后最近做了些什么,去叫了什么人,到最后一个跪着的内监,每个人都说了。 “你监视哀家?”李太后发怒的拍着床沿。 “若朕没有监视寿安宫,等到接到母妃长睡不醒的消息,朕瞧着母妃和皇后当年的病情一模一样,是不是会起疑,然后这个时候皇后的宫女畏罪自杀了。朕又要如何想,会不会怀疑皇后?会不会对母妃心怀歉疚?” “你已经完全站在那个女人身边了。”李太后闭上眼说,“事已至此,哀家什么都不想说了,陛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哀家再无二话。” “母妃何必这么说。”朱翊钧说,“母妃对朕做的事,再想想朕是如何对母妃的,真的有如母妃想的那么不孝吗?难道日后见了父皇,朕不能坦然面对母妃的指责?” “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李太后说,“哀家是你的生母。” “她还是我的妻子。”朱翊钧说。 “母亲和妻子,哪个重要?”李太后逼问。 “都是至亲,朕帮理。”朱翊钧说,“皇后是母妃选的,母妃对皇后如何?皇后对母妃如何?母妃三番两次针对皇后,皇后都忍了,若朕还不能站在她这边,如何对得起她?” “那陛下就对的起哀家吗?哀家还是生你养你的母亲。”李太后说。 “朕如何对不起母妃?”朱翊钧道,“母妃是皇太后,高高在上,还有什么不顺遂?” “当个泥菩萨太后?哀家的话,连这个寿安宫都出不去。”李太后说,“陛下对哀家有几分真心,甚至是皇后,来寿安宫,是真心的吗?” “哀家的儿子和媳妇,都是糊弄着哀家,还有谁会把哀家当回事!”李太后道,“先皇逝世,说到底哀家也只是个可怜的寡居人而已。” “那母妃认为皇太后该如何?”朱翊钧道,“在后宫一言九鼎,所有宫务归于母妃,对,那当然不能够,母妃的野心从来不只在后宫,不如朕再把母妃迎回乾清宫,乾清宫年后也能修好住进去了。朕再在龙椅后面挂着一道珠帘,朕身体不虞,母妃临朝吧。” 李太后惊道,“陛下就是如此想哀家?” “那母妃告诉我,母妃这三番两次的找事,是为了什么?”朱翊钧看着李太后说,“有些事朕没有当面说清,朕甚至,避讳着母妃,为的什么?就为的朕和母妃间这一纸薄薄的遮羞纸。” 许杜仲把头低的低低的,陛下没有叫走,只能跪着,但是这种天家母子秘幸,听多了不是好事,就当自己是个棒槌。其余人也是把头低的低低的,不肯抬头。 “陛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李太后看着朱翊钧。 “朕知道。”朱翊钧淡淡说,“所以朕知道这一切,并不是因为不喜皇后,或者说是不喜皇后对朕的影响,母妃希望,能影响朕的只有母妃一个。” “朕早就看透,而母妃还在认为,朕所做的一切,全是被皇后迷了心窍,至亲娘于不顾。”朱翊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