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容与和恭妃说的就是在兰妃宫里说的那些,也问问美人们,生活着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,想要改进的地方,美人自然诚惶诚恐的说没有哪里不好,恭妃待她们十分亲和之类的话。 王容与笑着说,“我来可不是为了找谁的错处要罚谁。只是宫内地少人多,担心你们过的不好还不说,把自己憋屈病了,所以才特意来看一看。” “总要自己看过的才知道深浅。” “娘娘多虑了,臣妾们都生活的很好。”恭妃说。 自恭妃宫里出来,看看天色,再去下一个宫有些晚了,王容与就让步辇回坤宁宫了,不然等陛下来没见着人,该不高兴了。 朱翊钧已经在坤宁宫坐着,看王容与从外头回来,“去哪了?” “闲来无事,去西六宫转转。”王容与说,宫人送来水盆毛巾,她摆摆手,“背后都汗湿了,直接沐浴吧。” 等到沐浴后一身清爽的出来,王容与坐到朱翊钧面前,将摆在朱翊钧面前的凉的正好的红豆甜汤端到自己面前。 “好端端怎么突然想到去西六宫转转?”朱翊钧不解问。 “宜妃在我跟前,一直说好好好的,结果直到顶不住了病倒了我才知道,这也是给我提了个醒。”王容与说,“好歹也是后宫之主,后妃们都生活在后宫里,若是不管不顾,我也太没人情味了。” “她们不是活的好好的吗?有什么需要你特别关系的。”朱翊钧说,“你自己是个怕热的,这么大的太阳还往那边走,也不嫌辛苦。” “以后不准了。” “我坐在步辇上有什么辛苦的。”王容与笑说,“今天才去了兰妃和恭妃宫里,还有四宫没有去呢。” “有什么好去的。”朱翊钧皱眉。 “不去不知道。”王容与说,“陛下的后妃,落在纸上只是方寸间的地,落到实处,嫔有嫔的规格,贵人有贵人的规格,有各自有宫人细软,得占不少地。这人都有地盘意识,住的地方小了,怎么能高兴起来,久而久之,心里就要做下病了。” “当初想的太简单了,若是西六宫住不下,还是要有些人住到东六宫来。”王容与说,“东六宫这边不是空了吗?” “嫔有嫔的觉悟,美人也该有美人的觉悟,人人都想一宫主位住的舒坦,那能行吗?”朱翊钧说。“你就是太容易心软了。” “若不是我,嫔也许不止是嫔,美人也许不止是美人,我既然拦了她们上进的路,自然在别的地方要补偿给她们。”王容与说。“不然,我不是造孽深重吗?” “胡说。”朱翊钧说,“那是她们的命,没听说尊位要为卑位过的不好而自责的。” 不过朱翊钧也担心后宫怨忿太大,会影响王容与的身体,就说“西六宫要是住不下,你就放几个人出宫吧。” 王容与瞪圆了眼睛,“可是,现在宫里的人,可都是侍奉过陛下的人。”从前已经放了一批没侍奉过陛下的人。 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。”朱翊钧沉思一番后说,“贵人以下的后妃都送出宫,去宫外皇寺带发修行为朕祈福,等在外过了一年,想要出嫁的人,再给一点出嫁银子,就还俗吧。” “三郎这招真的厉害。”王容与感叹说,“这样十有八九她们就自愿了。” “不愿意就在寺庙里待着,总少不了她们吃穿。”朱翊钧说,“省的你总觉得朕后宫人多,这样一来,人就不多了吧。” “不是不可以全部遣散。”朱翊钧还解释说,“但是这对你而言,并不是一件好事,朝野议论都会对你不利。” “反正养在西六宫,眼不见为净,就当她们都不存在吧。” “我没有那么小气。”王容与嗔怪的说,“她们都是陛下的女人,若是有性子烈的,要寻死为陛下守节,我这不是白造杀孽了。” “既然陛下开口了,我会看着办的。”王容与笑说。时间过了这么久,那些人会看透了吗?还是依旧抱着不切实际的想象。 “难得清闲的时候,不想着多陪我,只管那些细枝末节。”朱翊钧说,“看来皇后是看腻朕了,对朕没兴趣了。” 王容与揉着朱翊钧的耳朵,“待我忙完这几天就好好陪陪陛下。” 之后两日,王容与又去了郑嫔宫里,郑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