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他早就认出了三人之中的林则然正是林蔚然的二哥,一直不想理会是因为不想搭理他。 宫令箴有些生气,他林则然少年郎志得意满,难免有些飘,他能理解。但他生气林则然竟如此莽撞,有些错可以犯,因为可以有弥补和挽救的机会。有些错不能犯,比如这一次,如果连命都丢了,再多的懊悔皆是无用。 难道章元敬的下场还不足以让他对此地充满警惕吗? 俗话说同行相忌,他与章元敬的背景如此类似,境遇却是天差地别。心志坚定的人都会失守,更何况那章元敬一看就不是个心志坚定之辈,妖魔化了很正常。 他们三人此行,表面看是那姓杨的耳根软被忽悠,但归根结底,怕是姓杨和姓方的都是受了林则然的连累。 不得不说,宫令箴对人心的洞悉真是已臻化境。 在所有人注视下,那山鸡最开始扑腾了几下,然后就开始抽搐,接着便直挺挺地死掉了。 那山鸡因为扔得远,扑腾起的水花倒没有往他们这边溅来。 看到这一幕,林则然三人直接被吓住了,这水池子真有危险! “这就是章元敬说的没有危险?”宫令箴反问他们。 “是他说的。” 林则然大冷的天,冷汗都出来了, 一是被章元敬歹毒的心思吓的,二是迫于宫令箴几人的气势。 宫令箴蹙眉,看了林则然一眼,这人欲坑害他们一把,就差置他们于死地了。与他们结了那么大的怨,肯定是平日里日积月累下来的,他不会感觉不到吧?如果真这么迟钝,也别再往上考了,在家务农算了。 你只要想争想往上爬,就别怪别人害你。因为往上爬就如同挤圈子,越往上圈子越来越小,只有实力强横的人才能挤得进去。在挤的过程中,你一脚我一脚,弱者不定就成了别人的踏脚石。往上爬的过程就是这么残酷。 林则然看懂了他的眼神,瞬间惭愧,是他太托大了。 “县尊大人,那位宫大人这么年轻,是在咱们太原府哪处任职啊?”杨昶寻了个机会小声地问柴县令。 柴县令知道他们是想问宫令箴的官职,再思及方才王华与宫令箴对待他们三人的态度,似乎并不反感,应是不避讳一些问题的。于是他斟酌着回道,“宫大人是京官,来太原府是有公事在身。” 京官,几品啊?杨昶用眼神问。 柴县令伸出一个巴掌,然后将大拇指收回。 四品?!我的天老爷啊,这么年轻的四品官! 林则然他们几个都被吓着了,而杨昶根本就没问是正四品还是从四品,不管是正还是从,二十出头的四品官已经够让他们惊呆的了。 这事对林则然的触动最深。 近段日子,自己确实有些飘了。 家里依靠着烧制姚金炭,迅速地累积着财富;自己又高中解榜,还是第十名的好成绩;连刘县丞与府城的主薄的算计都被他们家挡了回去:京试在即,似乎前程可期。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好事,如同迷汤一般灌得他薰薰然,不自觉地飘了。尽管他已经尽量压制了,但不免还是有些志得意满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