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的这个妹妹了,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大的自信心,觉得自己只要进了东宫,就一定能得到“太子”的宠幸呢? 靳霄见闹剧告一段落,于是便知道自己该出场了,他轻轻走到林擎英身边,倒了杯茶递给林擎英,然后轻轻用手抚着林父的背,宽慰道:“父亲,您别动气,伤了身子,可就不好了。” 林静娴却看不惯姐姐这副模样,恨恨道:“你少在这里装好人,不就是想在家中多骗一点嫁妆么?左右我已经撕破脸了,爹娘,我今天就想问问,我的嫁妆,是不是也不能比她少?” 已经身心疲惫的林擎英正欲再度发作,却被“林舒曼”摁住了肩膀。 靳霄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,“嫁妆?妹妹,恐怕你想的,可真是有点多呢。” 说到这,靳霄转头问林擎英:“父亲,赐婚的圣旨在何处?” “圣旨是传到北大营的,如今随你的赐婚圣旨一起,都供奉在祠堂了。” 靳霄点了点头:“去把圣旨请过来,我要看一看。” 林擎英:“你什么意思,为父还能骗你们不成?” 靳霄赶忙安抚林擎英:“父亲莫急,我只是想看看圣旨,没有任何意思。” 内侍去取圣旨的这段时间里,林静娴冷言冷语地讽刺了“林舒曼”好一会,靳霄也明白她这是自诩有恃无恐,就打算在这林府撕破脸,破罐子破摔了。 靳霄安安静静地等到了圣旨,看过之后,又让内侍恭敬地送回了祠堂。 “父亲,圣旨上说的是,许林家嫡女静娴,随长姐林舒曼,同入东宫。” 林擎英不知道“林舒曼”这话什么意思,点了点头。 “而我的赐婚圣旨上,可是明确写着,我为太子妃的。” 林擎英又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。 “所以,皇上只是准许妹妹进东宫,而未封赏妹妹任何等次,说白了,你只是随我嫁过去的一个人,你,也是我嫁妆中的一部分罢了。” 蔺朝旧制,妻为贵妻,妾分贵妻与贱妾,贵妾尚且有些尊严可谈,都不可与妻同日而语,贱妾则不过是物件一般,毫无地位可言。 可即便如此,仍然有许多地位还比不得贱妾的人,比如通房丫头,比如陪嫁丫鬟。她们的存在,与秦氏为林舒曼准备的六十六口大箱子一样,甚至都算不得一个人。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想要打骂变卖,都由女主人一人说了算。 此刻靳霄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,他袅袅娜娜地走上前,拍了拍林静娴的肩膀,居高临下地吩咐道:“后天就是大典了,你作为我的陪嫁丫鬟,也该学一学日常的礼仪和规矩了。到了东宫,手脚麻利些,别叫皇家看轻了我们林家,说我们带去的人,都是绣花枕头,不中用。” 说到这,靳霄仿若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,拍了拍自己的嘴唇。 “瞧我说的,不严谨了。绣花枕头,起码还漂亮呢。你看看你现在这猪头,啧啧啧……哎,林家的脸面啊,彻底就丢尽了!” 林静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大张着嘴,半晌没有说出话来。 待到她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拽着靳霄的裙角,哭泣道:“姐姐……姐姐……求您了,妹妹错了,求您饶了妹妹吧。我好歹也是林家嫡女,做陪嫁丫鬟,这太不合适了!” 靳霄从林静娴的手中把裙子拽了出来,轻轻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到了东宫,你可不能再提起你是林家嫡女的事情了。在东宫,无论是谁,都是太子的人,你说是不是?” 说到这,林擎英又想起了林静娴方才所言的她即将是太子的女人,于是刚熄灭的怒火又冒起了头,冷哼了一声,道:“你能进东宫,老夫也算是费尽心思了,至于你能在东宫活得如何……呵呵,希望如你所愿,各凭本事吧。” 说到这,林擎英顾不得林静娴与秦氏的哀求和痛哭,转身拂袖离开了。 靳霄精致的小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,露出两颗小虎牙,道:“我早就吩咐清瑶把我要带过去的几个陪嫁丫鬟的衣服都做好了,统一的衣服,到了东宫好看些,一会我会让清瑶送过来的。” 靳霄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房间门口,又突然想起一句话来,回头嘱咐道:“哦,对了,你一定要和清瑶处好关系,你们这些人都归她管的。以后呀,你就叫她清瑶姐姐吧。” 接下来的时间里,宫中如期将婚服送到了林家,同时也送来了尚仪局的典仪师,给“林舒曼”详详细细地讲解了一番大婚的礼仪。 靳霄虽然一直身在皇家,对礼仪颇为了解,可前世的他却至死也没能举行一次大婚典礼,对于这一切,与林舒曼一样都是新鲜的。 他一面学着怎么走路,怎么行礼,怎么说话,一面心中暗暗猜测,此刻的林舒曼,是不是也在做同样的事情?对于大婚,是不是同样带着期冀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