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名声来,大爷又怎么会怪您呢。” 陶氏更放松了些:“不过,大爷到前面去是不是有什么不顺?我怎么瞧着他刚才脸色又不好了,可是这事没安排好?” “奶奶,那同咱们关系不大,总归春英是撵走了,您再也不用担心她在外书房有个哥哥,一旦上来,里应外合,比别人都难对付了。” 陶氏便又笑了:“也是。只是那个张冀,要能一并出去就更干净了,他们这些阉人没自己的指望,对亲戚看得都格外重些,要不甘心再生出什么事来,倒麻烦。” 红云道:“他们就是恨,也恨不着奶奶,可不是奶奶让春英到前庭现眼去的。” 陶氏听了,深觉有理,就安心地和丫头理起剩下的衣裳来。 ** 且说前面,张冀送皮氅送得正是时候。 倒不是朱成钧坐在学堂里坐冷了,而是他来的时候,正好赶上楚翰林在进行考校。 先生上课之前,要先摸摸学生的底,两个伴读那天问过了,但他们不过是陪衬,楚翰林只大略问了两句,问两位王孙却问得细致。 朱成钶先回答,楚翰林按照他自己报的读书进度来问他,十个问题里,他大概只能答出来一半,但朱成钶面上并无羞惭之色,他的人生进程中不需要任何考试,能随便学学就不错了,何况,他清楚知道自有人给他垫底。 下一个就轮到垫底的朱成钧,楚翰林知道他失学,但总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——总不至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? 楚翰林就费了点心思,尽量找最浅显的问题问他,朱成钧的回应只有一个——摇头。 连摇了三四遍头,楚翰林有点怔住了,他感觉不太好收场,早知不问也罢了,把王孙问成个摇头三不知,旁边伴读都有点在偷偷瞄向朱成钧了,弄得像他成心给王孙难看似的。 这个时候,张冀的登场等于救场。 楚翰林看见张冀在门外与一个小内侍拉扯着什么,就势停下了话头,转而问道:“怎么了?进来说话。” 小内侍力薄,张冀这时也推开了他,直走进来,举着皮氅到朱成钧面前,给他看着道:“大爷见九爷穿得单薄,怕九爷下学受冻,特特命小人把这件衣裳送来。” 朱成钧撩起眼皮:“哦,谢谢大哥。” 声音表情都平板,扭过头,“秋果,你来接着。” 小内侍飞跑进来,接过张冀手里的皮氅,鼓着嘴嘟囔道:“这还不是得给我?先生上着课呢,非得往里闯。” 张冀完成任务,才跟他一前一后地出去了,这个小插曲过去,楚翰林正式讲起学来。 四个学生,四种进度的情况下,楚翰林选择从启蒙的《三字经》开始讲起,朱成钶听了有异议,站起来道:“先生,这个我早便学过了,我的伴读也学过了,虽然九弟不会,先生不得不迁就他,但叫我们都跟着他一起浪费时间,也不公平吧?” 他说着转头,理所当然地转头扫了一眼展见星,示意她帮腔。 展见星:“……” 她是朱成钶的伴读不错,可她不想卷入他们兄弟相争之间。便只是端正坐着,望向前方的楚翰林,全当没接收到。 但朱成钶不放过她,见她没反应,直接开口逼问:“展见星,你说是不是?” 这就躲不过去了。 展见星稳稳地站起来,在座位上向他躬身道:“回七爷话,小民鲁钝,只知道听先生的话,先生说什么,就是什么。” 朱成钶细长眼睛眯起,盯了展见星一眼,目光阴沉。 楚翰林淡淡道:“都坐下罢。” 朱成钶自己的伴读都未能驯服,再要寻隙,声势上已鼓不起来,当着楚翰林,他没有再说什么,低头坐下,动作有些重。 展见星并不畏惧,跟着坐了下来。 楚翰林此时向着朱成钧道:“九郎,大家迁就你的进度,是体惜你,不过这些前面的内容,我不会反复宣讲,一遍而过,你如有不明之处,可私下再询问我。” 朱成钧道:“是。” 这样一说,也算安抚了一下朱成钶的颜面,但朱成钶的表情并没有转晴。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