骷髅放置在最后一个阵点,刹那间阵中灵力充盈,形成一个单独独立的空间结界。结界里是独立的封闭空间,同样是只可入不可出。 邵卿尘见亦筱的阵已经设好,立即向迟尉和范修言喊道:“修谨修言,把这些小骨头都引到结界里去,快!” 两人听到邵卿尘的喊话以后立即答应一声:“是!” 于是且战且退,将骨兵大军全部引向亦筱的空间结界。亦筱的空间结界最多维持两个钟点,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。趁着没有新的骨兵形成,必须赶在一个小时之内把骨兵困住,剩下的一个小时用来跑路。虽然这些骨兵战斗力差且无法力,但是胜在层出不穷,拖也能把他们拖得力竭身亡。 这些骨宝宝战斗力弱,智力也不强,他们除了知道欺软怕硬外好像存在的意义就是人数众多。迟尉和范修言稍微引导,它们就排着队的进入结界当中。邵卿尘看得目瞪口呆,早知道事情那么简单,何苦挥汗如雨的酣战那么久? 等到最后一只骨宝宝进入结界中,骨将军也“啪唧”一声从骨马上摔了下来。骨马被摔散了架,显然它也累得够呛,半天也没有重新组合起来的意思。骨将军拄着乌金铁枪站了起来,冲着亦箖一抱拳,亦箖道:“愿比服输,大将风范。” 骨将军微微点头,两个大窟窿似的眼窝里忽然燃起两盏鬼火。苏夏立即站起身来,他屁股下的那只小骨兵哒哒哒跑远了。邵卿尘见那只小骨兵没什么威胁,也就懒得把他赶进结界里。亦箖示意他稍安,这只骨将军并没有要袭击他的意思。 其实在场的众人都很惊讶,亦箖是怎么和这只骨将军交流的。明明一个不爱说话,一个不会说话,却交流的无比顺畅。 众人围了过来,邵卿尘问道:“问问他这是什么地方,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骨兵,当年这里发生了什么?” 亦箖并没有说什么,显然骨将军是能听懂人话的,只是没有声带不能说。亦箖和骨将军面对面的站了一会儿,对方眼睛里的鬼火忽明忽灭,枯枝似的骨手偶尔慢吞吞的比划着什么。十几分钟后,亦箖才对众人道:“骨将军说他姓姬,是拓疆国的元帅。他奉命守卫拓疆都城,可是他知道都城是肯定守不住了。他本来是守在边疆的,可是新主多疑,将他召了回来,并收了他手中的三军调令。因为边疆无人镇守,所以被彼邻大国入侵。拓疆国原本水草丰美,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绿洲。可是新主登基以来导致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,上天降下重罚,让拓疆的国土越来越贫瘠,沙漠化越来越严重。虽然这样,新主仍然不知悔改,大肆兴建宫殿豪庭,广召民间美人入殿饮宴。敌军兵临城下,他才慌了,令他紧急募兵。可是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募来兵?而且近些年来新主搞得百姓流离的流离,逃亡的逃亡,剩下的老弱病残,根本不成兵。可是新主却走了一招恶棋,他把那些老弱病残全都集结起来,放言出去如果流离的青壮年不肯回来参军就杀掉这些老幼。在外谋生的年轻人不可能弃妻儿老小于不顾,于是很快募集了三万人马。可是姬将军看着这三万人马眉心就没舒展开过,上至七旬老翁,下至垂髫稚子,这样一群人上了战场,无异于送死。有些人,甚至连集训都撑不过。姬将军只好偷偷将那批老弱病残放了,却引来奸佞告发,新主将他镇压在水牢七天。等到敌兵攻入都城,新主才跪着把他从水牢里请出来。拓疆是他的故土,他的祖辈世代为拓疆镇守边防,为国抛头颅洒热血,从来没干过弃主君不顾的事。即使姬将军从水牢里出来的时候双腿溃烂的不成样子,即使他带领着一群老弱病残的羸兵,仍然死耗了整整三个月。最后于都城前深挖疆都战壕,与敌兵同归于尽。他也是死后才知道,即使是这些羸兵,也是被新主胁迫着上的战场。而他们的妻儿,都已经在战前被新主杀死了。” 众人听完这个故事后均不胜唏嘘,暴君在历史上不少见,昏聩到这种地步的也是绝无仅有了。不过让亦箖君翻译那么长一段话,也着实是难为他。 邵卿尘又问道:“这里的结界是怎么回事?你们又为什么会尸变?是有谁下了蛊吗?” 骨将军眼睛里的鬼火闪了闪,然后摇了摇头。 他也不知道,他只知道一旦有人闯进这里,他们嗅到人气就会全体起尸。会起尸的只有他们拓疆国的士兵,彼国入侵的将士却从来没出现过异象。可能是被什么人下了蛊,不过他们更相信这是拓疆的天罚。拓疆变成这样,与那位残暴的疆主是分不开的。 当年骨将军与入侵的敌兵同归于尽,疆主自以为都城终于安全了,他终于可以继续呆在他的宫殿里寻欢作乐作威作福了。躲在殿中整整半个月的疆主首次大开城门,却迎面扑来阵阵恶臭。原本车水马龙的城门外如今已经被挖成一片战壕,而战壕里的腐尸堆积如山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