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的领结,与她的礼服颜色一致。 赌桌旁围满了人,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肌肉喷张的卷毛男子,正紧张地盯着桌上的牌,看起来似乎已经输了不少。而坐在他对面的尹飒,翘着一条腿靠在椅背上,悠悠地抬着手揉自己的太阳穴,泰然自若,气定神闲。 纸牌摊开,荷官报出结果,“卷毛”一拳砸在桌子上,用安若听不懂的外语骂骂咧咧,尹飒轻轻一笑,痞气十足,用同样的语言回应了他。 安若怔住,她只能确定,这不是英语和法语。只是他不是说过他的家族总部在美国,难道他不是在美国长大,又何时学来这样一口流利的外语? 一局结束,侍者上前在尹飒耳旁低语,他才抬起眼朝安若看来,起身勾唇一笑,向她摊开手掌。她深吸一口气,踏着高跟鞋缓缓走近,他揽过她的腰将她收入怀中,低下头时嘴唇刚好挨近她的耳畔,“今夜你很美。” 她忍不住问他:“你刚才说的什么话?” “葡萄牙语。” “为什么会说?” “在巴西待过很长一段时间,”他见她始终带着困惑的表情,补上一句,“巴西讲葡萄牙语,还要我继续给你普及巴西的殖民史么?” 她没好气地一个“哦”,便低下头来,窘窘的表情让他觉得实在可爱。 这时不远处中央高台最大的赌桌周围爆发出了一阵惊呼,他们看了过去,一位大腹便便的金发男子坐在赌桌前,傲慢地睥睨全场。侍女站在他身旁,手中端着一只打开的礼盒,里面钳了一只粉钻,无数精工细致的切面完美无瑕,奢华璀璨。 很显然,那位金毛富豪坐庄,正在找人开局。 尹飒收回目光,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,语气宠溺至极:“想要吗?” 安若一怔,连忙说:“不用了。” “那是丹麦王室现任女王的母亲曾经佩戴过的首饰,”尹飒轻轻道,安若听后,非常震惊,“我以前在拍卖会上见过一次,不知道怎么辗转到了这个人手上。” 安若抬眼看去,那枚粉钻的款式的确老旧了些,但成色却是罕见地剔透无暇。 尹飒拾起她手放在掌心里摩挲,她十指修长纤细,水葱似的指甲干净剔透,和她一身精致昂贵的着装相比,却是显得有些空落了。尹飒握紧她的手,直接揽着她往那边走去:“好了,你的手上缺一枚戒指,刚好赢回来送你。” 看到有人前来迎战,看客们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道,尹飒搂着安若的腰走到金毛富豪对面,用一口流利的葡语慢慢道:“先生,我女朋友说她很喜欢你的戒指,要我赢来送给她,我只好听她的话了。” 金毛富豪倨傲地审度了他片刻,才十分不屑地开口:“年轻人,可不要太狂妄,输了牌,今晚你可能就要睡沙发了。” 尹飒一笑,抬手将安若的几丝碎发轻轻拂到耳后,沉着嗓音对她说:“知道百.家.乐么?” “……听过。” “知道规则么?” “不知道。” “好,一会儿我变个魔术给你看,”他的语气十分宠溺,然后抬头,看向坐在对面的庄家,才恢复了惯有的漫不经心,“当然先生,所以为了不睡沙发,我只好赢牌了。” 金毛富豪仍是不屑:“那要是你输了呢?” 尹飒摊开手,道:“你想要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。” “笑话,你有什么……”对面金毛富豪的额头上爆出了几丝青筋,话音还未落下就有手下快步走来在他耳边低语,才不过几句,他的脸色瞬间骤变如乌云残卷般阴沉。 站在对面的英俊男人若无其事地把玩着他怀中女人的手,仿若未觉。 不用想也知道,他的手下刚刚告知了他这位嚣张跋扈的闲家的真正身份。金毛富豪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,硬着头皮抬手一挥,吩咐荷官下注发牌。 国外称为巴卡拉,传入中国,称为百.家.乐。赌场上最常见的玩法之一,几副扑克,庄家和闲家分别抽取两张,点数最接近9者胜,10、j、q、k全部记为0,两张牌面数值相加为两位数,则按个位数计数。 安若站在尹飒身后,刚才他和那位富豪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懂,倒是不紧张,但她再怎么也知道,赌场上高手之间的输赢必然不是自然随机的,看那位富豪如此底气十足,尹飒平日里整天无所事事的模样,难道他会计算概率,或者记忆力超群? 不可能,连他自己都说过,他的大学文凭是花钱买来的。 尹飒每一回合开牌都极其随意,懒懒地往桌上一扔,再抬眼等对方的结果,而那位富豪,看似平静,只有他的助理才知道,他的衬衫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。 两人采取五局三胜制,却在第三局就已经分出了胜负。 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