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这个,宁玥就头疼,那个傻大个儿,忠诚是忠诚,可惜办事欠点儿火候:“阿芙蓉的事情引起官府重视后,官府盯得很紧,我让耿中直把余下的罂粟果拖到乱葬岗深埋,在埋的过程中来了一个小乞丐,耿中直怕小乞丐说出去就杀了他。” 容麟啧啧摇头:“唉,真是笨得可以了,叫一个乞丐守口如瓶还不容易?非得杀吗?是吧,容卿?” 说着,他咧唇,露出了一口小白牙。 容卿一巴掌按住他额头,显然没有看他卖萌的打算,接着与宁玥说道:“目击者又是怎么回事?” 宁玥眨了眨眼:“这个,我还没……” “目击者是一个小孩子,郭家一个管事妈妈的亲戚,住在西提胡同,自小记忆力惊人,尤其对人的容貌,过目不忘。曾被野狗咬伤腹部,远赴京城就诊,好笑的是那家诊所就是回春堂。”玄胤淡淡地说。 宁玥的眼珠子一转,这家伙的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?刚刚不一直在一块儿吗?他从哪儿查到的?不会是他气得走出去那会儿便把信息摸清了吧? 玄胤不打算给她答案。 容卿倒是不纠结玄胤是如何得知的,只问:“消息确切吗?” “确切。” “小姑娘……”容卿牵了牵唇角,“我知道了,你们回去吧,我会解决。” 玄胤当仁不让地说道:“我来解决就好。” “这件事关系到你舅舅,你最好别插手。”容卿直言道。 玄胤似是看破了容卿的计划,冷冷一笑道:“那你们觉得,没有我,你们能京兆府的大牢?” …… 茶肆中,玄彬邀约了郭况,玄小樱也在,盘腿坐在木地板上,把玩着新买的琉璃珠子。 二人身边,徐娘子正在进行十分精彩的茶道表演。 玄彬笑道:“舅舅,我听说这徐娘子的表演很难观赏到的,预约的人都排到中秋了,我不太懂这些,您比较在行,看看徐娘子的茶道是不是如传言中那么精湛?” “茶道四谛——和、静、怡、真,前三者徐娘子都把握得极好,最后一项,郭某愚见,还需多多修炼。”郭况从容不迫地说。 玄彬瞪了瞪眼睛:“舅舅的意思是徐娘子的茶是假的吗?” 徐娘子掩面轻轻地笑了,优雅如兰地说道:“此真非彼真,等公子哪日对茶道有了兴趣,奴家亲自将技艺传授给公子,届时公子就明白何为‘和、静、怡、真’了。” 玄彬笑着摇了摇头:“行军打仗的人,恐糟践了如此风雅之事,徐娘子抬爱了。” 徐娘子欠了欠身。 郭况放下茶杯:“茶也喝了,表演也看了,我也该告辞了。” “哎!”玄彬按住舅舅的手,“舅舅,您说我们都多久没见了,您干嘛急着要走?” “平时你在京城,也一年半载才见我一次。”郭况拂开他的手。 玄彬给玄小樱使了个颜色。 玄小樱哦了一声,抱着琉璃珠子坐到了郭况的腿上:“舅舅,那你陪陪小樱吧。” 郭况瞪了玄彬一眼,玄彬低下头。 郭况又看向怀里的小粉团子,眉眼柔和地说道:“舅舅今天还有事,改天再来找小樱玩好不好?” “不好。”玄小樱摇头,倔强地看向他,“就今天,我想今天跟舅舅玩。” 这演技…… 玄彬不忍直视,撇过了脸去。 郭况深深地叹了口气:“小樱。” “舅舅,我会走路了,我给跳舞吧。”玄小樱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说,“是在黎族学的舞哦。” 饶是知道这孩子在拖延时间,可面对她充满了期盼的眼神,郭况还是不能完全狠下心来:“好,就一支舞。” 玄小樱把琉璃珠子放到郭况的手上:“那你帮我保管好它们,别让它们摔在地上摔疼了。” 到底是摔过的孩子,担心的事与别人的孩子都不一样,郭况心中涌上一阵心疼。 玄小樱的舞跳得那叫一个魔性,玄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,几乎有些后悔用这么折磨人的法子来拖延舅舅了。 等玄小樱跳完第一支,准备继续的时候,郭况站了起来。 “舅舅,小樱还没跳完呢。”玄彬也跟着站了起来。 郭况神色一肃,道:“别再跟我打同情牌!” 玄彬怔住了。 …… 马车上,容卿与容麟坐一边,玄胤宁玥坐一边,容麟想去拉拉容卿的手,快要碰到时容卿突然把手一抬,拿起了桌上的蜜柚,细细剥了起来。 容麟黑了脸。 容卿淡定地剥了柚子,递给宁玥一片,又递给玄胤。 玄胤道:“我不吃这个。” “那给我!”宁玥把柚子抢在了手里。 容麟:我呢我呢? 容卿把柚子塞进了自己嘴里。 容麟: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