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兰芝离开后,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。 “以后别让娘单独出门了。”容卿道。 宁玥不可置否地说道:“好。” 玄胤突然问:“你之前说马谨严的脸上有一道疤痕?他现在是戴了人皮面具吗?不仅疤痕没了,模样也变了。” 容卿想了想,摇头:“不是人皮面具,是有人用药物强行改变了他的容貌,他原先的脸全都烂掉了,包括那道疤痕,现在长出来的,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。” “还有这等邪术?”宁玥的脊背漫过一层恶寒。 容卿笑笑:“其实也不算什么,雕虫小技而已。他必须靠药物维持,一旦他没了药物,面部就会坍塌。” “那我们把他的药抢过来?”宁玥瞪圆了眼睛。 容卿摸了摸妹妹的脑袋:“那种药又不是天天吃,吃一粒能维持一到两个月,你就算现在抢了,几十天,他还弄不来第二颗?” “那倒也是。”宁玥叹了口气。 “而且。”玄胤说道,“就算断了他所有的药物,两个月的时间,也足够他做很多事了。” 容卿赞同地说道:“没错,他就是来复仇的,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,抢不抢他的药,对他来说,构不成多少威胁。” 宁玥蹙了蹙眉:“谁给他的药?夙火吗?” 容卿笑了一声:“夙火可没这本事,耿家人才很多,夙火只是其中一个。” “耿家……”宁玥笑了笑,不用说也知道,这事儿与南疆皇后脱不了干系。马谨严还真是走了狗屎运,居然傍上一座如此之大的靠山,“那他应该不是只来找我们复仇的吧?” 容卿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他当然只想复仇,可是作为支持他复仇的代价,他必须为那边做点什么,他们又不是白养这么一颗棋子。” “真是有意思。”宁玥喝了一口茶,“风水轮流转啊,之前被我们踩得死死的庶子,摇身一变,成了南疆的恭王。玄胤,他的身份,都越过你去了!” 玄胤睨了宁玥一眼。 宁玥剥开柚子:“他心里肯定暗爽呢,以前他是蝼蚁,如今,蝼蚁变成咱们了。” 容卿捏了捏她脸蛋:“别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一个有名无实的外姓王,哪里比得过十万铁骑的统领?是不是,玄将军?” 玄胤冷冷地哼了一声。 “柚子真好吃。”宁玥吃得满嘴清甜。 容卿宠溺地笑了笑:“娘也是很喜欢吃柚子,吃着吃着就怀上了。” 玄胤眸光一动。 宁玥摊手道:“大哥,好像最喜欢吃柚子的人是你吧?你也怀上了?谁的孩子?” “你这丫头!”容卿沉了脸。 宁玥嘿嘿一笑,继续吃柚子,蜜柚都是甜的,一点儿不酸,还带一丝似有还无的苦味,过后又有回甘,很是爽口。 这个时候还能吃下去东西,也就她这么心宽了。玄胤凝眸:“还是想想,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吧。” 宁玥吐出柚子的籽儿:“他的第一个计划,当然是俘获德庆公主的心了。” 月朗星稀,空气里浮动着丝丝凉意,恭王与德庆公主漫步在种满月季的小路上。 “今天的宴会怎么样?跟你们西凉的有什么不同吗?”德庆公主含了一丝笑意地问。 恭王很认真地想了想,笑道:“讲实话吗?” “当然。”德庆公主微笑,她有双非常美丽的眼睛,睫羽又浓又翘,让她看上去,像个精致的布偶。 恭王仿佛看痴了似的,眸中闪过浓浓的惊艳,却没有一丝亵渎之意。 德庆公主的脸蛋红了红:“当然什么?你不是要讲实话吗?” “啊,是的,瞧我这脑子,一见到公主就好像不会转了。”恭王敲了敲自己脑门儿。 德庆公主抿唇偷笑。 恭王面色微赫:“实不相瞒,我是家中的庶子,自幼养在民间,看的都是百姓们的大戏,没见过南疆皇宫的宴会。我这么说,公主会不会觉得我很……上不得台面?” 德庆自幼受史皇后的熏陶,对未来夫婿并无门楣上的苛求,心意相通就好,故而,虽然得知他是个养在民间的庶子时的确有一丝失落,可很快,那丝失落就被压下去了。 “我母后说,找夫婿,还是要找心意相通的,至于门庭那些……我是皇室公主,注定嫁给谁都是低嫁吧!” “皇后娘娘果真是有大智慧的人。”恭王不无钦佩地说。 德庆公主很喜欢母后被人称赞,高兴地扬了扬唇角:“我母后人很好的!改天我带你去见她!” “好。” “对了,我听说,你们南疆的皇后也是继后,她是什么样的?” “这我不太清楚,我仅受封时见过她一面,还是在金銮殿上,隔着九重深帘,只看到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