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让人怀疑,他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。”刘贵妃面露难色地说。 “是不是被冤枉的,娘娘不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么?”宁玥端起茶杯,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。 刘贵妃的心咯噔一下,没错,早在昨天,安鲁怀指证耿家主的时候,她就怀疑安鲁怀在做假证了,只不过耿家倒了是好事,她与皇儿便选择睁只眼闭只眼,任由耿家主被冤枉——可安鲁怀入宫时,马宁玥已经离开了,她怎么知道自己第一眼就看出了蹊跷呢? 心里……有些发毛…… “安鲁怀不会是你们……找的吧?” 如果是,那大帅府那些人的胆子也太大了!居然在皇宫、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,冤枉南疆的国丈! 宁玥淡淡一笑,说道:“娘娘,事到如今,真相只有一个:那就是安鲁怀是纵火犯,幕后主使是耿家主,娘娘您说呢?” 她的笑容沉静而迷人,如一朵在春风里默默绽放的铃兰,可那笑意并未直达眼底,让人看着,不由心生诡异。 尽管宁玥的笑容让刘贵妃心里发毛,刘贵妃也不得不承认宁玥说的是对的。从她和宣王选择任由安鲁怀污蔑耿家主的那一刻起,便已经断了所有退路,一旦让耿家主翻案,届时,倒霉的不止安鲁怀,还有他们这对失察的母子,更遑论宣王口口声声说耿家主犯了罪,是奔着让对方认罪的名头接管案子的,若翻了案,耿家主被释放是小,宣王强加罪名给国丈才是大。 想通了这些,她的神色渐渐变得坚定起来:“你说的对,真相……只能有一个。” “娘娘是明白人。”宁玥喝了一口茶。 刘贵妃沉吟片刻,道:“可是他一直不认罪,我们也不能强行把他给处决了。” 宁玥勾起唇角:“陛下要的是结果,至于过程,宣王殿下怎么速度怎么来,陛下不会过问细节的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给耿家主用刑?”刘贵妃心口砰砰直跳,她自问在后宫厮杀多年,已算心狠手辣了,可与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比,好像自己那副冰冷肠子根本就不够看! “我可没这么说,一切……都是娘娘和宣王自己想的办法。”这是默认用刑了。 刘贵妃紧了紧帕子,站起身,在房中踱了一个来回:“这法子太冒险了……滥用私刑的罪名很重的……” 宁玥神色不变地道:“你不说,我不说,地牢的人不说,谁会知道宣王殿下给耿家主用了刑?地牢里,应该都是殿下自己的人吧?” “嗯。”刘贵妃点了点头,皇宫的地牢有两处,一处普通的地牢,一处水牢,水牢是隶属皇帝管辖的,另外一处才是储君用来审问犯人的,太子过世后,陛下把地牢交给了宣王,纵然以前可能有一些别人的势力,如今也被换干净了,只是—— 见刘贵妃仍旧犹豫不决,宁玥添了把柴火:“陛下的态度很明显,娘娘难道没看出来吗?” “陛下的意思?”刘贵妃到底不是笨蛋,脑筋很快便转过了弯,她和宣王都看出耿家主是被冤枉的,陛下一定也看出来了,可陛下没给耿家主申诉的机会,便直接把案子给了与耿家不对付的宣王,言外之意,分明是希望借宣王的手剪掉耿家的一只翅膀…… 意识到这一点后,刘贵妃的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丝窃喜,陛下宠爱耿皇后的缘故,连带着十分器重耿家,即便耿家私底下干了些触动龙颜的事,陛下也看在耿皇后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地过了。这一次,陛下竟然真的下定决心打压耿家,是否说明……耿皇后失宠了呢? 而耿皇后失宠,就意味着七皇子也会失宠…… 嫡子都倒下了,哪个皇子还争得过宣王这个长子? 皇后这几天一直在寝宫将养,据说是来了葵水,腹痛得不能下床,连和亲宴会都没参加……但或许这仅仅是个借口,皇后闭门不出的真正缘故是陛下不再宠爱她了—— 宁玥还什么都没说,刘贵妃的心中已经涌上了无数幻想过多年的揣测,喜悦自眼角溢出来,化作了唇瓣一个粲然的笑:“郡王妃,你也觉得陛下想整垮耿家吗?” “说整垮为时过早,先敲个警钟罢了。” 刘贵妃的面上闪过一丝失落:“本宫就知道,皇后没那么容易失宠。” 宁玥险些笑了,刘贵妃莫不是以为南疆王动耿家主是因为皇后失宠了吧?这跟皇后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! “说到底,南疆只有一个主人,那便是陛下,陛下想什么,娘娘与殿下让陛下心想事成就好,陛下宠着耿家,你们便顺着耿家;陛下想给耿家敲个警钟,你们便替陛下把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