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我年纪已经不小了,也不知道还能够活多少年,只希望能够找到当年,害死我儿子的凶手。不然的话,做父亲的,实在是没有颜面,去阴曹地府里,见到他。” “我同娘子担心,这个案子过去了太多年,什么线索都没有了。当初开封府就不受理,如今更加不用说了,我们便是去开封府敲鼓,也是没有结果的。我们人微言轻,不过是一介商贾,也见不着官家。” “实在是不得已了,才出此下策,想着官家看重皇后娘娘,我们若是绑了国舅,一定会天家震怒,指不定就能够见到官家了。”马学凉说着,砰砰砰的磕起了头。 “小人知道,官家日理万机,这种案子,原不该他来管。可是小人愿意拿自己的这一条命,换官家看过来一眼……求求你们了,求求你们了……求求你们体谅一个苦命的老父亲……” 高银芳吸了吸鼻子,叹了口气,可怜天下父母心。 她同闵惟思两个人都没有定亲,父母都想尽办法,就为了寻个合适的人家,更何况是这种,痛失孩子的人呢。 她想着,看向了路丙,“我觉得,若是官家同皇后知道了这个事情,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。路侍卫,不如你通报一声?” 路丙点了点头,看向了马学凉,“我们官家,是最好的官家,不管你是普通的百姓也好,还是达官贵人也罢,在他眼中,都是大陈的子民。你压根儿不需要绑人,现在的开封府,早就不是八年前的开封府了。” 第六百零二章 凶手就是他 马学凉偷偷的打量站在桌案后头的那个人,传说官家双目有重瞳,能断阴阳,脚下有七星,能行八卦,背上有翅膀,能直冲云霄,身后有尾巴,傲视群龙。 传说多半都是假的罢。 这只不过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平凡少年郎,若比物,有点儿像春日的蝉宝宝,若比人,那是地主家的傻儿子。 马学凉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。 “你儿子儿媳,当年是如何不见的?”姜砚之问道。 马学凉当年已经告过一次官,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些年,但是一字一句的,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,永生难忘。 “那时候也是夏日,天气特别的热。我们的天丝锦,体感冰凉,夏日才是最赚钱的时候。那日中午,儿媳瞧着天热,便提了冰镇桂花酸梅汤,前去铺子里,给他解暑。” “我儿用完了之后,便同铺子里的掌柜说,说他先送我儿媳妇回去,用了午食,再回来。因为我家离铺头近,他们并没有坐马车,乃是步行。这一去,便再也没有回来了。” “汴京乃是不夜城,我们铺子夜里才打烊。我回到家中,才发现他们两个人不见了。第二日一大早,便有一个小叫花子登门,送来了一封信。叫我们准备钱。”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,“你变卖家产,刚好凑够了那个数?货仓的钥匙,地点,有哪些人知晓?仓库平日里没有人看守?” 马学凉一愣,点了点头,“连我家娘子的嫁妆都掏空了,铺子也折价卖掉了,恰好凑够。” “我们天丝坊,天丝锦乃是祖传之秘,我们在京城里设了染布坊,还有织锦坊。平日里都是我自己个亲自管着的,在城中,有一个专门的库房,只放天丝锦。另外其他的绸缎,都是我阿弟马学昆负责从南地置办而来。” “我在那里有一处农庄,当做是库房。恰好阿弟娶了那个小镇上的蔡氏女,于是他便住在那里了,顺便请蔡家人,帮忙守着。” “他收的布,就放到那个库房里。然后根据铺子里的需要,掌柜的张挺会领着我儿子前去点布。那个库房的钥匙,三个人有。一个是我,另外一个是我阿弟马学昆,第三个,便是我儿。” “可是官家,歹徒进门,哪里需要什么钥匙?”马学凉犹疑着,还是把心里话问了出来。 先前那个武国公府的少将军,不就是一脚把大门都踹开了么? 姜砚之摇了摇头,“绑架案多半都是熟人作案。尤其是你儿子的案子,尤其明显。首先,歹徒对你的家底,知道得一清二楚,所以才能够报出一个,你恰好能够凑足的赎金。” “其次,你家儿媳妇,乃是家中独女吧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