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芳洲围着那轿子跑了一圈,那畜生竟始终追着她不放,眼看着追上来,一口咬下去——嘶拉,把她的裤脚咬掉了一块。 林芳洲吓出了一身冷汗,紧急之下,看到轿子停在地上,她一弯腰,哧溜——钻进了轿子里。 老汉总算赶上来,发现事态有些混乱,他喝止住了正打算冲进轿子里的狗。 “你们,我,那个……”老汉试图解释。 抬轿人怒道:“你们要干什么!若是冲撞了——” 他话还未说完,却听到轿内一个暴怒的声音吼道:“林!芳!洲!” 接着是一个惊惶到几乎失禁的声音:“太太太太太太爷!” 林芳洲跌跌撞撞地从轿子里滚出来,看到那老汉竟已经跪在地上,连他的狗都跟着趴下了,尾巴摇得蒲扇一般,要不怎么说狗眼看人低呢! 林芳洲也跪下了。 县令整理好歪掉的官帽,这才从轿子中慢吞吞走下来。凡是做官的,走路都是不紧不慢,步子沉稳阔气,这叫做官威。 林芳洲涎着脸笑道:“太爷,你怎么在这里?” 她却不知。这县令今天是去猎户家吊唁,顺便颁发个忠勇表彰,回来时恰好遇到她偷瓜被人追赶。 县令不想理她。他更不想回忆自己刚才被一个大男人抱着甜瓜压倒……的那种尴尬。 那老汉见小贼和太爷套近乎,生怕自己吃亏,连忙说:“太爷,这小贼偷我的甜瓜!” 此刻林芳洲怀里还抱着甜瓜呢,人赃并获。 县令只看林芳洲一眼,便沉下脸,斥道:“大胆刁民!昨日你戏弄本官,本官不予理睬,没想到你今天变本加厉,光天化日,这是明抢!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?!” “太太太爷,我我我我就是闹着玩呢,跟他闹着玩,我这就还给他……”林芳洲说着,赶紧把甜瓜还给那老汉,一边对老汉说,“爷爷,我错了,只是开个玩笑,你饶我这一次吧,以后再也不敢了……” 县令问那老汉:“本县判他将瓜归还于你,你看如何?” 老汉忙道:“谢太爷为我做主!” 林芳洲以为自己终于逃过这一劫,哪知那县令判完这事,突然把眼一瞪,又是喝她:“林芳洲。” “啊?太爷,你看我们俩的事已经完了……” “你和他的事完了,咱俩的事没完,”县令冷笑,道,“你不是聪明吗?不是想智取吗?不是成天游手好闲无事可做吗?本官限你三日之内给我想个除那虎患的方法,若想不出管用的,我让你吃一辈子牢饭!” “别别别,太爷,这太难为人了,这个这个……你这是公报——”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,连忙把后面那俩字吞回去。 “嗯?你想说本官公报私仇?” “不不不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 “不是就好。来人,起轿。” “太爷,等一下啊太爷……” 林芳洲跪在地上,眼巴巴地看着那顶小轿飘然离去。 她瘫坐在地上,哭丧着脸,“完了……” 老汉听得糊里糊涂的,此刻有些同情她,说道,“只是偷两个瓜,还了就罢了,不必吃一辈子牢饭。我也没说让你吃一辈子牢饭啊……” 林芳洲摆摆手,“不是因为你。这事说来话长。”而且她一点也不想说。 老汉竖着耳朵想听那话到底有多长,结果林芳洲只是说:“对不起啊老爷爷,我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