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来这么多人,是不是那个杨仲德派来监视我的?外边有一个捕快还不够吗,那杨老虎以为我能长翅膀是怎的!” 王大刀立刻摇头,“不会是杨仲德的人。县衙里的人手是什么水准,我比杨仲德清楚。那两人虽有些深不可测,但看起来并无敌意,我感觉不是杨仲德能驱使的。” “那会是谁呢?会不会是小元宝找来的人?” “我与你想到了一块,小元宝走了这些天,可有音信?” “没有。这臭小子,好歹让人捎句话回来啊……” 仿佛是专等着打她的脸,林芳洲这话刚落,冷不防外边一声异响,韩牛牛跑去看,回来时拿着一封信并一个暗器。 林芳洲拆开那信,点头道,“是小元宝的笔迹。” 三个人中,只有林芳洲是个半文盲,另外两个全盲,于是这封信便由林芳洲来读。大概是考虑到这一点,小元宝的信写得很简单,他写的字,林芳洲竟然都认识,怪难得的。 信的内容无非是报个平安,让林芳洲不要惦念。 念完信,林芳洲思索道,“难道真的是小元宝花钱雇来的人?这么多好手,要花多少钱呀?唉,我都快要死的人了……” 王大刀劝道:“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。” 林芳洲到底是不太放心,到夜里睡下后不久,突然高声喊道:“救命啊!救命啊!救命——” 第三句还没喊完,呼啦啦——屋子里突然闯进三条大汉。 虽早有心理准备,林芳洲还是被他们吓了一跳。她缩在床上,韩牛牛勇敢地挡在她面前,她数着那突然闯进来的三人,“你是卖栗子的,你是卖西瓜的,你是乞丐吧?……你们还有别人吗?” 三人面面相觑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卖栗子的恭恭敬敬朝他一拱手,问道:“公子,方才为何高喊救命?” “我……做恶梦了。” “公子请安歇,我等告退。” “等、等一下,”林芳洲叫住他们,问道,“那个,小元宝最近在做什么呢?他给我信里也没写。” “我们不认识小元宝。” “他大名叫林芳思。” “也不认识林芳思。” “那是谁派你们来的?是不是一个小孩,十六七岁,长得很俊?” “我等……无可奉告。”说着又要走。 林芳洲忙说,“等一下,急什么,聊会天再走啊……” 他们不打算和她聊天。 林芳洲说,“最后一个问题,你们到底是来监视我的还是来保护我的?” “保护你。” “会偷看我吗?” “不会。” 林芳洲感觉事情的走向越来越神秘,简直莫名其妙。 最后她思考一番,还是倾向于这帮高手是小元宝雇来的,江湖豪杰嘛,总要为雇主保守秘密,可以理解。 韩牛牛问道:“公子,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他们是小公子派来的?” “因为这世上除了他,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对我这样好。” 这样过了有将近半个月,林芳洲的日子还算太平。在韩牛牛的指导下,那个卖栗子的终于学会炒栗子了,林芳洲很满意。她每天都在家门口蹭他们的栗子和西瓜吃,吃了还不给钱。 栗子需要韩牛牛给剥,西瓜呢,林芳洲可以自己吃。她用两个手腕的顶端托着弯弯的一条西瓜,吃得又快又干净。 像个猪八戒。 骆少爷看林芳洲吃得那样香甜,也过来买西瓜,买了西瓜他就蹲在林芳洲旁边吃,又一个猪八戒。 一边吃西瓜,骆少爷对林芳洲说,“芳洲,听说了吗?最近朝中出大事了。” “什么大事?”林芳洲对朝廷的事情不太上心。就因为朝堂上搞风搞雨尸位素餐,才有杨仲德那样的狗官当道。 所以她觉得朝堂就是乌烟瘴气的。 不过永州县距离京城并不远,所以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,一般情况下很容易就传到永州。 骆少爷说,“前阵子蒋国舅从河里淘到一个六十八斤重的大狗头金,这事你听说了吗?” 提到”蒋国舅“时,那个卖西瓜的低头扫了他一眼。 林芳洲点头道,“听说了,六十八斤呢,澄黄澄黄!老天也太不开眼了,一个国舅,又不缺钱花,为什么让他淘到狗头金!” “他淘到了也不是他的,论理,这是祥瑞,要献给官家的。” “哦,这样啊?” “对,官家迷信道教,他养着好些个道士,你想啊,他是不是特别喜欢祥瑞?” “对对,唉,那句话怎么说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——都是官家的!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