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时,神色已经恢复如常,他背着手,面无表情地问道,“何事?” “殿下,方才有人来报,近来京中出了些谣言。” “嗯?” “是……是关于你和林公子的。” …… 那之后林芳洲总是回避见他,也可以说是逃避。林芳洲也听说谣言了,沈二郎给她讲的,她感觉十分的莫名其妙,又有点心虚。待在府上,坐立不安。 她的存在,让小元宝无辜担受了污名。 虽然那小子确实想……来着,但毕竟,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。 然后就被人传得那样龌龊。 林芳洲心想,她该避避嫌的。 于是她花八百两银子买了座宅子,让十七去和小元宝说一声,她要搬走了。 他没有来拦她,也没来送她。 八月初十是个黄道吉日,林芳洲与韩牛牛包袱夸款款地搬家了。她带的东西不多,除了日常衣物和银两,只带了九万。 带的人就是韩牛牛和十七。 十七是三皇子吩咐下来的,必须跟着林芳洲,怎么甩都不走。 林芳洲的新宅子地段不错,建得很雅致,房间不多,有个小花园,园里栽着果树,还有一个小池子,池子里种着荷花,“一一风荷举”,倒很好看。 搬家后的几天,她在自己的新宅子里办了酒席,庆贺乔迁之喜。沈二郎他们都来了,带了礼物。令林芳洲意想不到的是,小元宝竟然也来了。 他瘦了许多,目光淡淡的,还是和以前一样,不爱说话。 尽管沉默,但是他往那里一站,别人就总难忽视他。 林芳洲再见到他,有些局促。看到他那颓败的样子,她又莫名的心里难受。她走到他面前,说道,“你怎么来了。” “我怎么不能来。”他一扬手,让人把礼物搬进去。 林芳洲小声说,“这个时候你应该避嫌啊,你也知道别人怎么传我们呢。” “这种时候我若不来,那才表明有嫌疑。”他说着,抬脚走进去。 林芳洲跟在他身边,说,“礼物已经收了,要不,你先回去?被人看到……” 他顿住脚步,笑道,“我一来你就赶我走,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?” 林芳洲只好说道:“那……你请入席。” 云微明入了席,与那些客人交谈。客人们都怕他,三皇子和他们说话,他们哪敢不应? 因此,场面竟有些诡异的其乐融融般的和谐。 云微明看到小池边摆了几个篓子,他问道:“螃蟹?” “嗯。”林芳洲点了点头。现在正是螃蟹肥的时候。 螃蟹蒸好了端上来,三皇子竟然亲自下手剥螃蟹,把旁人看得有些惊讶。云微明以前不会剥螃蟹,林芳洲还为此骂过他笨,教了几次,总算学会了,现在很熟练。 他剥了螃蟹,倒上调好的酱醋,递给林芳洲。 林芳洲没有接。 “我明白了,”云微明轻笑,“还要我喂你。” 林芳洲一听,头皮发麻,立刻接了。她很不理解他今天要做什么,压低声音说,“你这样,会被人说嫌话的。” 他却答道:“我什么都不做,别人一样说嫌话。” 一边吃着螃蟹,席上众人开始行酒令。云微明不与他们行酒令,他起身离席,一手端酒壶一手持酒杯,走到池边坐着,独自喝酒。 林芳洲一边与席上众人喝酒,一边时不时地看他一眼。 他真的瘦了,背影竟显得有些萧索,和以前不一样。 过了一会儿,林芳洲听到他唤她:“林芳洲,你过来。” 林芳洲连忙走过去,问道,“做什么?” “坐下。” 她依言坐下。 然后她面前突然多了一朵将放未放的荷花苞。 荷花很水灵,显然是刚刚摘的,花瓣粉红色,一片一片围在一起,像个粉色的拳头。 他已经把花柄折下去了,此刻手托着荷花,笑吟吟地望着她,“给你。” 林芳洲愣了一下,莫名竟有些害羞。她是很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