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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


是关机,再试试别人。”

    江画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,他用力咬了下舌尖,哆哆嗦嗦翻开了通讯录。

    在濒临绝境,大脑一片空白时,除了父母以外,他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是苏闻。

    并不是因为乔修远不好,只是苏闻要更靠谱一点,从小到大,他每次受了委屈哭诉,乔修远最多哄他一遍,苏闻却会不厌其烦地听他诉苦。

    而且不论他什么时候打去的电话,不管苏闻在忙还是有时差,总会很快就接通。

    明知道这和信号不同是两码事,江画还是按下了通话键,将手机放在耳边。

    一阵寂静后,话筒里竟然传来了回铃音。

    “...画画?”

    回铃音响了两声后,便被苏闻断断续续的声音取代,江画鼻头一酸,差点当场大哭。

    因为信号不好,通话声模糊不清的,仿佛随时都会被掐断。

    系统惊喜道:“通了!快点让他来救你!”

    面对最熟悉的朋友,江画彻底放下了防备,边哭边喊:“呜呜苏闻哥,快来救我!我被人锁在学校的柜...!”

    话还没有说完,耳边的杂音突然消失,江画的哭声也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手机屏幕熄灭了,连同江画刚燃起的希望一起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下午五点半,放学铃声响起。

    炎炎高温随着烈日西垂,已经不复正午那般灼人,但空气依旧闷热,晚风都卷着热浪。

    高二一班。

    江画这个小霸王不在,放学后,越歌被同学围堵住问了几道题,从容应对完,他看了眼时间,五点四十。

    家教课的时间是六点,从学校赶去,差不多要十五分钟。

    不出意外的话,今天去上的应该是最后一节课。

    收拾好东西,越歌按照惯例去关教室前后的窗户,关好后排窗户往回走时,余光扫见江画的桌面,他脚步一停。

    中午放下的冰棍已经化成了一滩水,幸好袋子足够密封,才没有撒得哪里都是。

    周大嘴很粗心,除了他之外,江画在班级里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,就算有人发现,也没人主动帮他扔掉。

    越歌提起包装袋的一角。

    一袋‘果汁’已经被晒得温热,冰棍直面阳光暴晒,桌子上连水汽都没有残留。

    透过桌旁的窗户,除了太阳,还能看到篮球场上张扬驰骋的体育生。

    越歌驻足观看了半分钟,浅淡的眼眸里倒映着点点夕阳,夕阳没有在温柔上覆盖一层温暖,反而映出了眼底的空泛。

    指尖轻轻在桌上点了两下,越歌沉思片刻,看向手腕上的手表。

    距离家教课还有十八分钟。

    快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将化成水的冰棍扔进垃圾桶,他关灯锁门,离开了教室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江画所在的柜子被人打开时,更衣室和柜子里均是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系统见鬼一般呼喊:“江画!来人了!”

    新鲜的空气涌入,冲淡了萦绕了几个小时的汗臭味,江画手指动了动,艰难从膝盖里抬头。

    来人背着光,只能看见一道漆黑的轮廓,让他有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。

    放学了,来的可能是秦扬,但如果秦扬,看他这么狼狈,应该会笑出声吧。

    江画正浑浑噩噩地想着,隐约听见了很轻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很奇怪,明明他连系统的声音都听不真切,那声叹气却听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不是秦扬...?

    黑影朝他伸出手,江画迷茫的双眼愣愣挪向那只手,依旧没有动作。

    不是他不想动,是他实在没力气。

    对着这双湿漉漉的眼睛,越歌又叹了口气,妥协般俯身将江画拉出了柜子。

    屈膝坐着的时间长达几个小时,两条腿早已麻木,江画刚站起,便一个踉跄朝前倒去,靠在了来人身上。

    他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了,墨色的碎发凌乱沾湿在额头,平时红润明媚的小脸苍白如纸,本该漂亮得像幅画,现在却更像一颗脆弱易碎的水晶。

    “苏闻?”

    江画竭力用模糊的视线去看清来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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