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闻这才收回视线,一言不发地看向桌面,肉眼可见的沮丧。 乔修远揉了揉眉心,无奈道:“所以当初救他出来的同学就是越歌,江伯母曾想拿一笔钱感谢他,但被越歌拒绝了,之后江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开始接近他,甚至雇佣越歌当起家教,提前预付了他二十万,至于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,还不确定。” 苏闻脸色苍白,眼神空泛泛地盯着空气:“嗯。” 乔修远沉默半晌,皱了皱眉,重新拿起越歌以前的资料翻看起来,总觉得这份资料有些不对劲。 生活在秩序混乱,乌烟瘴气的贫民区,以越歌父亲的品性肯定惹了不少麻烦,据资料显示,越家欠了很多的外债,父债子偿虽然不合乎法律,但灰色群体可不管那么多,越歌免不了会被找麻烦,可派出的人似乎没探查这个方向,所以有关事情的处理方法一片空白,只知道越歌的父亲贫苦十多年,但脾气秉性一如当初,每天花天酒地出没于黑赌场,半点没有收敛,反而越发嚣张。 尤其是最近,他又借了一大笔高利贷。 “他小学和初中不需要付学费,高中因为中考成绩优异,不但被免除了学费,还给了他一笔奖学金,再加上前些年的打工所得,按理说他并不缺钱。”乔修远锋眉紧皱,眸光有些锐利:“但他打工没有停过,看样子每个月都会给家里不少的生活费,为什么?” 苏闻摇头:“可能是放不下相依为命的家人。” 即便是亲情也禁不住这么磋磨,乔修远依旧不理解,但回想在校时越歌的为人,也不排除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。 暂时抛开这个疑点,他将注意力放回越歌的身世上。 “他和苏伯母有过来往。” 乔修远这次没有拐弯抹角,直接挑明了猜测:“越歌出生两年后,伯母嫁进了苏家,两个人很可能有关系。” “八成。” 早在看到这份资料的第一时间,苏闻心中便有了底,这会儿脸色虽然难看,但却不算错愕。 苏母生下他没多久便死于意外,三年后苏父续弦,娶回了清丽貌美的陈梦榕,如果陈梦榕真的和越歌有来往,十有八九两人是母子关系。 这对苏家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,陈梦榕和越歌上一次接触是在两年前,时隔多年,明知道儿子处境艰辛,看起来也并没有接他到苏家的意思,何况越歌出生便被抛给了父亲,可想而知母子之间也没有多少亲情。 苏闻犹豫了一下,说:“陈阿姨的性格,不像是顾念旧情的人。” 乔修远不置可否:“但他们确实见过面。” 即便对越歌抱有好感,在评估危害时,乔修远仍理性得不像话,他放下资料,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质地极佳的书桌。 “从两年前开始,你不知道他,他却知道你,但在学校从来没有表现出来,即便是昨天,对你的态度也毫无破绽。” 有两种可能,一是心态极好,丝毫不在意母亲的改嫁,二是静静蛰伏,伺机而动。 从小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长大,无论是乔修远还是苏闻,心思的深沉度都与单纯的江画截然相反,客观分析时都保持着理性。 “不是毫无破绽...” 苏闻突然想起,越歌吻过江画后,曾和他说‘抱歉,抢先了一步’。 看起来是在为代替他吻了江画而道歉,但如果两年前越歌便知道他,那么是不是也知道他对江画的感情呢。 抢先了一步...到底是指那一轮游戏,还是指江画。 “画画应该不知道,如果知道的话,他会和我提到一些蛛丝马迹的。”苏闻深吸了一口气,越想脸色便越难看:“我有点担心。” “担心他接近江画另有目的?” “嗯。” 苏闻的担心不无道理,即便对越歌仍有好感,乔修远也没有当即下定论。 想起对人不设防的江画,又想起越歌人畜无害的笑容,乔修远有些心烦意乱。 “看起来不像。”他看了眼墙上滴滴答答的挂钟,临近三点,起身就要往外走:“这件事是江伯母拜托你查的,她的意思你清楚,告不告诉江画你决定,不过那家伙脑回路离奇,你自己想清楚。” “你去公司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