艹,只是把钥匙而已! 他打过那么多场架,又不是从没受过伤,就算真是把刀,用手臂挡一下就是了。 他怎么就松手了呢。 ...... 这个问题的答案越歌非常清楚。 人在突然面对无法判断的危险时,大脑也会进入混乱状态,这时候,身体就会像膝跳反射那样,本能的选择保护自己。 这只是身体的选择,不一定是赵夜白的选择。 当然,如果他真明晃晃拿着把刀,越歌也不认为赵夜白会舍己为人。 不过对于这种有人擦屁股的富家公子哥,他一向懒得招惹,后续处理起来太麻烦,所以一把钥匙就够了。 碍事的人走了,越歌扫过围观偷拍的路人,用没在商量的语气对江画说:“去我家。” 江画刚要点头,中途才想起现在不是以前,越歌是个危险份子,眼不眨就能让人下巴脱臼那种。 他点头的动作僵在半路,越歌看出他的想法,自嘲似的笑了声。 “你在想什么?” 江画不想承认自己害怕,死要面子:“去你家就去你家!” 反正是司机送他们去,越歌如果不傻的话,肯定不会在这时候对他下手的。 还有一半原因,潜意识里,江画总是有种他不会伤害自己的盲目感觉。 毕竟除了偶尔咬破他的嘴唇,越歌从没有伤害他的前科,几天以来搭建好的防备意识在遇见本人之后,终是被称作习惯的东西打败了。 他们离开嗨街时将近七点。 从嗨街到阳明区又用了半个小时,一路上,车子后座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。 江画本来想说的,但顾忌到司机还在,说得太多担心司机会告诉江父江母,而越歌则全程眉头紧锁,头偏向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司机也很紧张,后排活脱脱就是一副分手前的冷战气氛。 到了许久没有光顾的筒子楼,江画肢体僵硬地下了车,穿过昏暗的楼梯间时,第一次没有抓住越歌的衣服。 越歌走在前面,上楼一路也没有管他的意思,直到两人走到三楼,一个穿着灰背心的干瘦青年突然从拐角出现。 男人脚底趿拉着双脏兮兮的拖鞋,手里拎着个黑色垃圾袋,似乎正打算下楼,瞥见江画时,那双三角眼色眯眯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。 老旧楼房的楼梯非常狭窄,擦肩而过时,在男人刻意贴近的举动下,江画根本无处可避。 他正低头走着神,视野里突然伸来一只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的脏手,作势就要往他脸上摸。 江画吓了一跳,本能的想抓住越歌,然而他刚抬起手,忽然听到一声惊恐的惨叫,那只脏手随着男人的身形一起滚下了台阶。 越歌不止何时停下了,面上寒气氤氲,一脚将男人从楼梯踹了下去,动作利落得好像压根没考虑对方摔下去的后果。 “...嘶!” 江画被这一幕慑得屏住了呼吸,白着脸朝二楼的平台看去。 男人滚落平台,抱着膝盖惨厉尖叫,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后,江画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。 这也太吓人了...!就这么把人踢下去?! 更可怕的是,他回头后,发现越歌竟然已经走了。 江画呆滞片刻,也顾不得那哀嚎的男人了,拖着发软的两条腿便追了上去。 一路追上顶楼,在天台大门前的平台,越歌靠在墙边站着,楼道昏暗,凸显出了照在脸上的屏幕亮光。 江画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时,越歌正在翻看手机。 澄澈的眼底映出了两张照片,是赵夜白刚发的朋友圈,一张是被化成狸猫的江画,另一张是他刚刚见过的、戴着兔耳朵的江画。 “...你、你就不能等我一下么?!”憋了一晚上,江画扶着把手,终于爆发了。 怒气蒙蔽了头脑,他也不管是在谁的地盘就发脾气:“你走那么快干嘛!” 越歌仍在看手机,语气很敷衍:“抱歉。” 江画:“...!”更生气了。 江画想回家了。 他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了异样,今天的越歌没有半点白莲花气质,装都没有装一下。 要么就是越歌在生他撒谎的气,要么就是越歌知道他发现了,索性不演了。 江画第想到了那个油嘴滑舌的光头,很可能他已经被光头出卖了。 “我以为你会被吓跑。”越歌收起手机,楼道内只剩昏黄的感应灯:“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