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嗯。” ......... 上一次来越歌家里,还是上学期的事,分手那天江画虽然来了,但最终止步于天台楼道,没有进来。 气氛很尴尬,尴尬得喘不过气,同时又萦绕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妙暧昧。 桌上的书本被整理到一侧,越歌的手艺仍旧高超,晚餐是牛肉汤和番茄炒蛋,江画坐在正位闷头吃饭,时不时注意一眼时间。 饭菜的味道很香,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着越歌的衣服,属于越歌的淡淡香味把饭香都掩盖了。 他几天都没吃好饭,一开始确实别扭,很快便沦陷于美食,连嘴边沾了饭粒都没注意到。 越歌伸手帮他摘时,江画又本能的躲开了。 不知道是第几次闪躲,越歌嘴角抿成了一条线,这次不退反进,在江画紧张的神情下摘掉了饭粒。 他问:“填饱了肚子,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 江画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点小伤口都恨不得装上十天半个月的可怜,放下筷子含含糊糊地说:“其他还好。” “我不太好。” “...嗯?” “手疼。”越歌定定看着他,用含了几分委屈的声音说:“我的手很疼。” 江画张了张嘴,一时噎住了。 出其不意的示弱,既像邀功又像抱怨,更像在装可怜地...撒娇似的。 江画用力摇头,试图打消这一恐怖念头,再说话时,声音难免夹杂了几分愧疚。 “不用去医院么,如果伤得很深是不是要缝针的?” 因为右手包着纱布,越歌吃饭时用的都是左手,就算过程有些...但不管怎么样,越歌冒着很大风险来救他都是事实。 等到关心,越歌表情总算明媚了一点:“缝好了。” 江画睁大眼睛:“什么时候?” “下午。” “你下午去医院了?” 越歌模糊应了声,又给他盛了碗汤,用的虽然是左手,动作却一点也不别扭。 开始几年因为打架右手经常受伤,为了不影响日常生活,左手早就被迫运用自如了。 脑中的问题太多,江画一时没有注意到,吃过晚饭,到底忍不住问越歌:“...你为什么会来?” 越歌的答案和不回答没区别:“为了救你。” 江画咬着嘴唇,换了个问题:“你拿来了一百万?” “嗯。” “怎么凑够的...?还有,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 越歌只是个高中生,甚至不算成年人,江画就算对钱再没有概念,也清楚以越歌的家庭情况,让他拿出一百万来救自己简直天方夜谭,何况越歌赚来的钱好像都被他老爸拿去了。 除了抢劫,他想不出别的可能了。 江画紧张兮兮盯着越歌,抱有一丝期待,故作轻松地问:“还是说你去我家和管家商量了,所以...” 越歌失笑,打破了他的幻想:“我没去你家,他的手机号订过一次外卖。” 外卖...? 秦扬基本都是从外面带回的食物,唯一一次订外卖,就是江画深更半夜说饿的那次,越歌竟然连这都能查到?! 江画看着越歌的眼神更陌生了,他心一沉,那钱八成是抢劫的了。 说来好笑,最开始他总是担心越歌被人勒索,现在竟在担心越歌去勒索别人,江画心情复杂,又默默将系统骂了个狗血喷头。 这下倒好,更不能报警了,简直贼喊捉贼。 “其实你要是说明情况,陈管家肯定会保密的,或者直接报警也行,总比抢...” 越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,眼底笑意更浓。 “那些都是要赌的。”他抚出江画咬住的嘴唇,轻叹道:“江画,代价太大了,我赌不起。” 江画怔愣回望,不确定是自己理解能力不行,还是越歌说话太让人误会。 他想再追问,越歌却起身收拾起碗筷:“放心吧,钱是借来的。” 江画连忙接:“我还给你!” 从厨房回来,越歌好像没听到,没再继续这一话题,拿出手机递给江画:“你的电话卡在里面,下午江家来了电话,我接了,说你在睡觉。” 越歌顿了顿,接着说:“管家语气很担心,可能察觉不对了,你确定不和家里说么?” 江画接过手机,犹豫要不要让司机现在来接自己,他现在的状态不用想就很糟,这样回江家,肯定引人怀疑。 他回道:“不说,说了他们肯定会报警。” “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