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铎闻言无法,只得向顾府众人辞别:“顾伯父,晚辈先告辞了,明日再来拜访。”而后又对顾瑾道:“珩之,明日卯时,我们在宫门碰头,再一同入宫面圣。” “好!” 看凌铎与老太监他们一道离开了,众人才回了前厅。 顾母欢喜地拉着顾瑾仔细打量,不住心疼道:“瘦了,黑了,可是吃不惯?定是吃了不少苦吧?”念叨着,忽然又想起什么,她满脸紧张道:“打仗可受了伤?” 顾瑾有些窘迫又无奈地笑,安抚道:“娘,儿无事。让您和爹担忧,是儿不孝。”然后用眼神示意顾菀救场。 “娘,我们先坐下吧;阿兄刚回来,定然累了。”顾菀看她阿兄古铜色的面庞上露出丝丝窘然的红,忍住笑说道,一面拉着她坐下。 “平安归来了就好。”顾父虽依旧不多言,但是脸上的欣慰之意却是显而易见的。 “平安,阿兄?”坐在软榻上的小宝不甘心被忽视,歪着头开口道,一脸迷糊懵懂的样子。 “小宝,再叫声阿兄。”顾瑾前一刻的无奈窘然顿时一扫而空,抱着小宝逗着他道。 一家人就这般坐在前厅说笑了好一会,随后院里管事就前来通禀,说晚膳已备好;众人就先去用膳了。 用膳时,顾瑾说了些他在边关的事,顾母和顾菀不时地追问几句。 得知他此次立功的那一战险些出事,还好凌铎救了他一命。不然莫说是立功,连命都要搭上了。顾菀等人听着也都吓出了一身冷汗,不住庆幸。顾母更是连连念叨“佛祖保佑”,说改日须得情凌铎来府里,好好地谢谢他才行。 顾菀倒是想起了前几日用预知卡的奇怪反应,心里就有了一些想法。 “明日出宫后,你与他一道回来罢。他孤身一人在京,况且凌家本就与我们家交好,多来往也是应当的。”顾父听了顾母的话,觉得很是赞同,便如此对顾瑾叮嘱道。 “是,儿子明白。”顾瑾应道。 用完膳,顾菀本想跟着爹和阿兄进书房,商议明日面圣之事;可是顾父没有答应,不愿她掺到这些糟心的事里头。莫可奈何,她只能回去等着,待阿兄回房时,与他打探一番,说上两句。 但是回去就被小宝缠上了,玩闹了好一会,哄小宝睡了,送他回顾母那;然后再去寻阿兄,便发现阿兄已然歇下了。顾菀无法,只能算了。 * 翌日—— 正是鸟语花香的时节,顾菀带着小宝在院子里的阴凉处乘凉,教他分辨东西。尽管凉风习习,她却仍有些心神不宁;教小宝的时候也颇为心不在焉。 直到琼枝从外头急急忙忙走了进来,神情有些古怪道: “小姐,婢子从少爷先行派回来的禾盛那里知晓,少爷得了圣上青眼,与凌少爷均被留在宫中用膳了。圣上还下了旨意,要少爷留在京中任职。” 顾菀听得消息先是大喜,而后又是惊疑:一切都很是顺利,就连这事也和她设想的结果一般无二。会不会其中有什么问题? 在书房向景城修书、对账的顾父和顾母也惊疑不定,拿不准这事是皇上真的看重他们珩之,还是皇上顺着有心人推波助澜而布局,于其中设下的一环。 但是不论是哪一种,若真是下了旨,皇命难违;他们也只能应下自己立的“投名状”,迎难而上了。 几人忐忑担忧地过了大半日,到午后将近戌时,顾瑾才与凌铎归府。两人身上都带着些酒气,显然饮了不少;但看着还算清醒。 “爹,娘。”顾瑾说着取出袖里的圣旨,神情显有几分激动,“圣上钦点我留京,任京城三品禁军都尉。” 好男儿都有建功立业的欲望,顾瑾自然不例外;但是此前却碍于顾家家训,只能掩藏下来。如今立了功,又有了大展身手之机,他如何能不欣喜激动?! “先进去再说。”顾父听得皇上授予他的官职,不由愣了一愣,皱紧眉头道。 看顾父脸色不对,顾瑾不明所以,但还是跟了进去;一进屋,就按捺不住追问道: “爹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对?” “你二人在宫中面见圣上时,可有旁人在?”顾父不答反问道,“圣上召你们一道用膳,可还说了别的什么?” “并无旁人在,圣上问了我二人在边关的见闻,看了我们献上的此次破敌的兵法设局,就大加赞扬了一番。当即下了旨,还让我等陪着用膳,去练武场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