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和玩味地瞧着她,悠悠地道:“这事儿以后再谈,只是你有桩要紧事儿须得解决了。”他伸出指头交叉着:“你和何兰兰的事儿。” 重岚叹气道:“我也去庙里问过空玄大师,可他也说没辙,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了。” 晏和两手交叠搭在桌上:“我前几日去信给龙虎山张家的一位友人,他也觉着此事纳罕,现在已经动身来金陵,想必也快到了。” 重岚暗自心惊,龙虎山到金陵可不算近,原来他早就发现了,而且开始筹谋了。 她想归想,还是点头道:“多谢大人了。”这话说的真心实意,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,原不必这么操劳的,她想了想,诚恳道:“大人以后若有什么吩咐,只管告诉我,我自问在金陵还有些人脉,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绝不会推辞。” 晏和嗤了她一声:“难道我忙前忙后这么久,就是为了听你说几句不痛不痒的?” 重岚心提了起来,狐疑道:“大人想要什么?” 晏和侧眼瞧她,面上很有几分兴致:“你对我笑笑,我就帮你。” 重岚面皮子发苦,勉强对他挤出个笑容来,他瞧得牙酸,悠悠然起了身,轻轻撂下一句:“这回算你欠我的,下回连本带利都得付回来。” 她头疼欲裂,扶着脑袋不言语。 接下来的日子晏和都是早出晚归的,她也落得清闲,只是还不准走,在别院里呆的百无聊赖。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把两人在屋里的事儿压的死死的,没露出半点风声,也幸好如此,不然她的名声可就完了。 不过麻烦的事儿也不是没有,别院里不知从哪里传出的风言风语,说她不是晏和的女人,是犯了错被他抓进来关着的,底下人最会揣摩上意,待她也冷落了不少,不像前几日那么热切了。 她倒是觉着还好,反正一个被禁足的,还指望人家对你伺候周到到哪里去?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,只是如此一来就更为想回重府了。 这日晏和终于抽出空来探望她,见她院子的花圃里杂杂拉拉长了好些衰草,院子里伺候的也大半不在,只有一个丫鬟伺候她吃饭,却也满脸不乐意的。 他眉心往中间攒了攒,进门问道:“你这院子是怎么了?倒比你没住的时候还不堪。” 重岚慢悠悠地喝着半凉的羹汤,瞥了眼方才还满脸不乐意的丫鬟,摊手笑道:“我又不是他们的正头主子,拿什么指使他们?再说了,这难道不是正合了大人的意?”她虽然不想追究,却也没有帮这起子人打掩护的道理。 晏和看了眼那丫鬟,看得她身子一抖,‘扑通’一下跪在地上,连声告饶道:“都是奴婢的不是,奴婢不该这般慢待重姑娘,求主子饶奴婢这一回吧!” 晏和没作声,自有人把她拖了下去,还有这几日在重岚院里当差的下人,都一并拉下去打了个半死。 她皱眉道:“大人这是何必呢,打一顿只是让他们更记恨我。”她状若漫不经心地道:“到底不是自家下人,住的也不是自己家,不好随意对待底下人。” 他好似没听懂她话中的含义,漫声道:“要我把你重府上的几个下人送过来伺候你吗?” 她立时闭了嘴,叹气道:“大人来有什么事儿?” 他抬眼瞧了瞧天色,外面不温不燥,日头正好,他问道:“正好今日无事,去山上走走吧。” 重岚不知道这又唱的是哪出,推脱道:“我今日身上不爽利,不敢绕了大人兴致。” 他笑了笑:“你身上既然不好,那就是底下人没伺候周全,还是请了重府的人来伺候...” 重岚深吸口气,认命道:“我跟大人一道去就是了。” 他满意地一笑,她转身进去,身上加了件柳色的披帛便跟他往外走。这别院后门就对着山林,往前走几步就是修好的石阶,往里瞧还能看见山头冒出的蔼蔼雾气,云烟水寒,苍苍翠微,青萝时不时拂过她裙摆,她听着山风送来的阵阵松涛,心境也跟着开阔了几分。 晏和瞧她本来还恹恹的,现在也渐渐起了□□,便着意待她走那些景色好的地方,不时品评几句,话虽不多,却让人觉着逸趣横生,重岚想,不亏是中了探花的人。 两人走着走着,忽然景色一转,左手边成了一处峭壁,上面长着嶙峋的怪松,松上还长了朵儿颜色明丽之极的小花,万绿从中一点红格外耀眼,她比了比距离,觉着自己应该能够着,便笑道:“大人等等,我去摘朵花。” 他也不拦她,由着她去摘了,半弯下身子的时候她却晃了晃,他一惊,忙揽着她的腰把她带了回来,一捻柳腰入怀,他想到上回看到的那如雪的肌肤,心思乱了乱,勉强控制着才没让自己乱动。 重岚一朵花到手,本来兴致正高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