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出挑,原来怎么不见你提起过?” 她是哪门子的侄孙女?郑老夫人心里不忿,面上还是笑道:“这孩子不常来的,倒是引得她姑母常去瞧她。” 重岚想到晏和,心里难免不自在,福身给晏老夫人行礼,引得她又赞了几句,又问道:“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?” 重姑母见她得贵人喜欢,忙笑道:“她姓重,单名一个岚字。” 晏老夫人定力不够,表情明显滞了一瞬,原本扬起的嘴角也垂了下来。强笑道:“这名字果然好...” 她又禁不住上下打量几眼重岚,这回再看觉得她眼睛太过妩媚,面带桃花,容色又太艳丽,不够端庄持重,左右挑出一堆毛病来,瞧了半晌才问道:“岚姑娘是哪位府上的千金?” 郑老夫人终于逮住话头,接口道:“老姐姐不知道吧?我这侄孙女极有本事,家境败落之后,一个人凭着经商赚下偌大的家业,你说是不是好本事?”她说这话的时候满面赞叹,让人完全听不出其中的恶意。 重岚纳闷地看了她一眼,她好像没得罪郑老太婆吧,她紧咬着她不放做什么?她眼睛一转,看见重姑母对着她无奈苦笑,这才明白过来,敢情是她在重姑母那里讨不到便宜,便转头拿她撒气,真真是无妄之灾了。 她想归想,面上还是谦虚道:“姑太太过奖了,我不过是偶尔帮着兄长打理家业罢了,这赞誉是万万不敢当的。” 晏老夫人想起这些日子听的风闻,心乱如麻,勉强应付道:“的确聪敏过人。”她顿了下,又忍不住问道:“岚姑娘家里还有人吗?” 重岚道:“还有个二哥在家。” 晏老夫人点点头,又紧着问道:“我瞧你年纪也不小了,品貌又这般出众,可有许了人家?” 见面第一次就紧着追问别人亲事,实在是太过唐突,重岚装作红了脸不作声,重姑母打圆场笑道:“这孩子怕羞,还望晏家伯母多多担待。” 晏老夫人勉强笑了笑:“是我失礼了。” 郑老夫人见状忙转了她的注意力,笑道:“你看见孩子好多问几句也不算什么,哪有长辈给晚辈道歉的道理?” 她说着目光转向晏茹,亲热笑道:“你觉着岚姐儿好,我倒是瞧着你们家茹姐儿不错,模样生的整齐,人又端庄有气派,到底是公府长大的,我真是喜欢得紧。” 她说着褪了腕子上的玉镯套到晏茹手上:“女孩子家家的,没得打扮那么素净干什么?” 本来晏老夫人没打算把晏茹带来的,但宁氏想着晏茹也差不多该说人家了,便央着晏老夫人把晏茹带出来见人,她瞧了眼低着头神色不耐地晏茹,随口道:“你过誉了,这孩子都被她爹娘惯坏了。”她说着又道“茹儿,还不快谢谢郑老夫人” 晏茹出门前被宁氏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阵,闻言竟然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:“多谢郑老夫人。” 郑老夫人面上更见喜色,说话越发亲热,晏老夫人却淡淡的,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瞧着重岚,神情复杂。 两人渐渐说到家里人,郑老夫人笑道:“我那几个儿子都是不争气的,好在孙子还算勤学,尤其是我家浩儿,年前才中了秀才。” 她说的浩儿是重姑母的幼子,比重岚小一岁。晏老夫人想起自己家里几个不成器的,心里一堵,随口笑道:“你是个有儿孙福的。” 郑老夫人应和了几句,含蓄地介绍起自己的孙子来,从品貌诗文一直夸到为人处世,直把自己小孙子说的潘安宋玉之貌,苏秦张仪之才,听的重姑母直皱眉。 重岚瞧见了,用绢子掩口,低声笑道:“难得老夫人看重表弟,难道姑母不高兴?” 重姑母忍着气,也在一边低声道:“不是我背后道人长短,实在是…那茹姑娘的性子太差强人意,短短几个月被禁足了两次,实在不是持家良妇。” 她按着额角头疼:“我不求未来儿媳有多高的门第,只求她品行出众,家世清白便可,茹姑娘……”她叹了声,不再言语。 齐国府在公府里是败落的,但在郑家这种中等官宦人家里也算是高门了,更何况还有晏和这种人杰来当门面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