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角一扬,讽刺笑道:“王姨娘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,那好啊,你要是不嫌丢人,我就把我府上的人都带上来,咱们来当堂对质。” 王姨娘用绢子揩着泪,神情柔弱无依:“岚姑娘府上的下人,自然是向着你了,您又和大夫人关系亲近,到时候白哥儿被冤死都没处说理。” 重岚眉头一皱,就听门口有人懒声道:“什么时候奴婢竟有能耐出言挤兑主子了?” 重岚微微张开嘴:“...你怎么过来了?” 晏和一撩曳撒迈了进来,进来之后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:“我看你还没回来,想你应该是在这儿,所以来瞧瞧你。” 她尴尬地笑笑:“娘家的丑事...让你见笑了。” 重瑞风才回过神来,跳起来道:“侄女婿,快把岚儿带回去好生歇着,她今日也乏了。” 晏和摆摆手,往前走了几步,身上的曳撒像是扇面一样散开:“这个不急。”他把目光落到王姨娘身上:“先说说这下人顶撞污蔑主子的罪名。” 王姨娘俏脸煞白,用绢子揩了揩眼角:“妾,妾身并没敢顶撞污蔑,只是一时情急,这才...” 晏和并不听她说话,只是抬眼瞧着重瑞风,微微笑了笑:“重家大爷是有举人功名在身的,应当知道按着规矩该怎么办。” 这话威胁之意溢于言表,但重瑞风对王姨娘还是有些情分的,心里一抖,一转眼又对上了晏和的眼睛,身子不由得颤了颤。 功名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,他心里一横,咬牙高声道:“来人啊,把这贱婢拖下去掌嘴十下,再敲上二十板子!” 晏和嗤笑一声:“二十板子?” 重瑞风面色惨白,他到底不是蠢人,也明白了晏和的意思,狠下心道:“打四十,不,五十板子!” 这话说完,王姨娘当场僵在了原地,竟连哭求都忘了。五十板子下来,她就是不死,这两条腿也废了。 不过这时候也没人理会她的心思,几个长相凶蛮的婆子走过来,拽着胳膊把她给拖走了。 重白身子颤抖着想要挡着,最终还是没鼓起勇气,一下子委顿在地上,浑身颤抖地说不出话来。 晏和又拖长了声调:“我夫人贴身丫鬟被调戏的事...” 重瑞风看了眼重白,王姨娘感情再深也是妾室,说舍下也就舍下了,可重白到底是他亲儿子,他为难道:“这...这到底是...” 重敬见他还执迷不悟,心里叹了口气,但却不得不担负起兄长的职责,躬身应道:“长兄如父,三弟做下这等禽兽不如之事,我也有责任,这回定当严惩三弟,决不轻饶!” 他说完叹了口气,挠了挠后脑,对着重岚歉然无奈道:“只盼着你莫要介意,让咱们两家生了嫌隙。” 重岚知道他的为人,颔首道:“那就有劳大堂兄了。”她瞥了眼重瑞风:“大伯最好把心思放明白些,若是你管教不了,那就让大堂兄帮着管教吧。” 她说完就和晏和转身往外走,重延难得没上来捣乱,两人难得独处,她一出正院的门就卸下满脸的咄咄逼人,倦怠地倚在他身上。 他不顾后面重延的冷脸,伸手一把把她揽住,让她全靠在自己身上,才道:“我可以跟江宁县衙提前打招呼,让他们...” 重岚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:“罢了,到底伯母堂兄堂妹都在大房呢,要是重白闹的身败名裂,堂兄的仕途必然受影响,伯母和堂妹也没有好日子过,再说了,这事儿要是闹大了,清歌的清白也就毁了。” 她又恨恨地道:“要不是顾忌着他们,我真恨不得让他流徙千里,让他好好地尝一尝吃苦受难的滋味。” 晏和恩了声,有意无意地往后看了眼,把她揽的更紧了些,引得重延和重正齐齐哼了声。 这时候再回到屋里已经入夜了,她全身乏的要命,匆匆泡了个澡就扑在床上,晏和在她身边又是脱衣又是眨眼,只穿了广袖的素色中衣,半干的贴在身上,勾勒出颀长的身形,偏眼神又极淡漠,乍一瞧竟有种禁欲的魅惑。 他摆出一副勾人模样想要撩她,她心里暗骂了一句‘搔首弄姿’,别过脸抵住了诱惑,不一会儿就哈欠连天。他见今晚上是忙碌不成了,便也跟着上了床,躺在她身边。 夜里风凉,她打着滚钻进他怀里,闻着熟悉的淡香,朦朦胧胧间尽是安心。 第二日一早便大房那边便传来消息,王姨娘那五十板子虽然挨了过去,但到底受了重伤,活不活的了全看命,被重瑞风打发到乡下的庄子上去了。 重白也挨了重敬亲手操持的一顿板子,挨打的时候鬼哭狼嚎,听说差点瘸了两条腿,不过没有一年的修养难下地,也被一并送到庄子上去了。 重岚听完消息,心里冷哼了一声,只去向白氏和重敬重丽辞行,然后就坐船返回金陵。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闹腾的太厉害,她今儿上了船竟然头晕起来,对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