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捧着肚子慢慢起身,清歌和清云在她身边小心护着:“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,只要柳家姑娘签了卖身契,我立刻让她进府,决不食言。” 有本事就签啊,她还真挺想看看晏老夫人是如何把嫡出孙女给生生卖了的。 柳媛见她走远,含着泪转头道:“祖母!” 柳老夫人立刻转向清河县主:“县主,这...” 清河县主从方才一直没说话,现在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:“你们还没瞧出来啊,人家一步步都算计好了,逼得人没话说,最后又给了道看着是生门的死门,除非你真拉下脸来签了那卖身契,不然别想进府。” 柳媛不住地抽噎,几乎要晕死过去:“那可怎么办?我现在名声尽毁,还能去哪里呢?!” 她说着就要去扯清河县主的袖子:“求县主救我,您是晏总督的嫡母,干脆让他出妇另娶,我这名声不能这么白毁了!” 清河县主嫌恶地看了她一眼,一用力就挣开了,就这点本事还想跟重岚那种成了精的斗?嫡母是有出妇的权利不假,可她是继室又不是晏和的亲娘,人家能理她才怪呢。 她想着又觉得心烦,要是柳媛能哄住晏和倒也罢了,她现在上哄不住男人,下有斗不过正室,简直没用之极,她越想越是烦躁,连声招呼也不打,扔下还在抱头饮泣的祖孙俩独自走了。 她走到后院,就见花树底下绕出了人来,晏三乐走出来看着她:“事儿都弄完了?” 最近晏老夫人昏迷,晏三思被关,府里人也没心思管旁的,是以两人的见面随意了许多。 清河县主皱眉道:“弄完什么呀,那是个滑不留手的,半点破绽都不露,柳家那两个蠢货舍下面皮,又是威逼又是利诱都没成行。” 晏三乐摆手道:“这却无妨,咱们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不出来,你时时扰着她,让她惊疑多思就行。” 他说完别有深意地瞧了清河县主一眼:“说起来,你最近和荣昌伯府的人走的很近啊。” 清河县主心里一惊,强作恼恨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还不是为了完成你的嘱托?!” 晏三乐摆摆手道:“你别恼啊,我只是想说荣昌伯府不是好相与的,所以提醒你一二,让你别被他们诓了。” 他顿了下,又慢慢地道:“说起来,你和荣昌伯府走的这般近,倒是可以套套话,问问他们府里银子的下落,不然等我继承了爵位,那也是个空架子。” 那钱谁拿过,清河县主最清楚不过,染着蔻丹的指甲捏紧了手里的帕子,低头敷衍道:“我知道了,回去就去打听打听。” 她不自在地转了话头:“晏三思和老夫人那里你准备怎么办?” 晏三乐沉吟道:“晏三思现在已经由刑部接管,我原来有个部下如今在刑部任职,他进去了就别想出来,老夫人哪儿也好办,反正现在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。就是晏和...” 他微微皱起眉头,随即又是一副胸有成竹:“打仗哪有不死人的,只要有一个岔子,我就敢保证他回不来了。” 清河县主放心点头,故意凑过去妩媚地瞥了他一眼:“那我呢?” 原来看这张面皮还觉得惊艳,了解她本性之后只觉得恶心,晏三乐压下心里的嫌恶,微微笑道:“你自然是未来的齐国公夫人了。” 清河县主满意了,施施然转身要走,晏三乐忽然叫住她,玩笑般的道:“我看你最近新置办了不少贵重首饰,难道郡王又贴补你了?” 清河县主心里快跳了几下,也跟着笑了笑,匆匆转身走了。 晏三乐留在原地,敛了满脸的笑意,只余下一脸的漠然。 ...... 重岚虽然这一仗告捷,但回到自己院里心里还是堵得慌,恨恨地砸了个茶盏子:“这起子小人!” 清歌怕她真气着了动胎气,忙上下劝慰道:“少夫人为那种人置气不值得,况且现在真被气得死去活来的应当是柳老夫人和柳家小姐才是。” 重岚胸口起伏一阵:“你看看那三人颠倒黑白的德行,要不是我准备充分,今天怕就遂了她们的意了!还正经偏房,她也配!” 清歌上前给她抚胸顺气:“您想开些,您咬死牙关不松口,少爷又对她没那个意思,她最后只有剃了头发当姑子的份,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。” 她顿了下又道:“再说了,再忍一时就和少爷出去住了,也用不着跟她们在打交道。” 她说完又忙命人冲泡安神茶来给重岚,她喝了两口气儿才算顺过来:“算了算了,命人摆饭吧,我都要饿死了。” 清歌下去传膳,清云兴冲冲走进来:“少夫人,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,您快别气了。” 她兴高采烈地道:“昨个皇上发动生产,太医和宫里的女官嬷嬷忙活了一夜,圣上今天早上终于生下太子,君后发话要赏赐好些大臣,赏赐单子上就有咱们少爷,还说等皇上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