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夭夭的双脚却来到了外院,顺着围墙边的花木来到湖边,隔着一片碧波,就是她落水的湖心亭。 夭夭的身子隐在花木后,遥遥望向湖心亭。 亭中竟然有人,玉白锦袍,负手而立。 英王! 那芝兰玉树般的身姿,正是萧会廷! 夭夭激动得差点跳起来,亭柱后面转出一个人,娇柔怯弱一身雪白绫裙,正是苏梦雪。 夭夭惊呆了,她紧紧地握着桃花簪,手指骨节微微泛白,那世上最坚硬的木头在她细白的掌心硌出一道深深的痕迹。 她的身子往后缩,躲在更浓密的枝叶后面,只有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,盯着远处两道站在一起的身影。 苏梦雪在说着什么,她指着湖心亭下面的水面,看手势似乎在跟英王说当日落水之事。 “不,别听她的!”夭夭盯着远处的未婚夫,心中喊道:“她说的都是假的,是骗人的!就是她将我推下去的!” 苏梦雪说着说着,情绪突然激动起来,她泪水点点,哭得梨花带雨,身子颤抖不停,突然双眼一闭,身子后仰“晕”了过去,她的手臂“无意识”地抬了起来,雪白轻薄的宽大袖口向下滑动,露出一截白嫩细滑的小臂。 她又在装柔弱!不要扶她!她是装的! 可惜英王并没有听到夭夭的心声,他揽住了苏梦雪的腰身,将她扶到亭中的椅子上坐下,苏梦雪还没有醒来,她软软地靠在英王的腰上,纤长的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泪珠,看起来可怜又动人。 夭夭气得直想拿手中的桃花簪把苏梦雪给戳醒。她瞪着英王,希望萧会廷狠狠地掐苏梦雪的人中,给她留个大红印子,她自然就醒来了。 可英王只是负手站在那里,一副君子模样,任由苏梦雪靠在他挺拔的腰身上。 夭夭看着看着,一颗愤怒的心慢慢沉了下来,像那日湖面下的水一样,冰冷黏湿。 为什么英王给她的博山炉会经由苏梦雪身边丫鬟转给自己?她明明说过两人来往的东西不要经过他人之手,尤其是苏梦雪。 他是真的没注意到,还是早已……暗通款曲? 为什么英王和苏梦雪会同时出现在这里?他们是偶遇还是约好了? 如果英王对她的死亡内幕心知肚明呢?甚至如果他也是帮凶之一呢? …… 夭夭蹲在花木后一动不动,她看着苏梦雪终于醒来,含羞带怯地慌乱起身,却没有站稳栽到了英王的怀里,英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稳,两人说了几句话,并肩离开了湖心亭。 夭夭慢慢站起身,摸了摸麻木的双腿,这一刻,她突然想到了萧沉夜。 那个不小心碰到萧沉夜手指的宫女,其实是想勾引他吧,结果被杖毙了。那个被两虎相斗吓得晕倒的宫女,其实是想栽到他的怀里吧,结果喂了老虎。 要是萧沉夜在,肯定不会让苏梦雪占便宜的。 夭夭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桃花簪,那坚硬的木头已经在她细白的掌心硌出一道深红的印子。 曾经的心爱之物,现在看起来却多了几分晦涩。 夭夭盯着桃花簪看了许久,默默地收到了袖中,这是她的防身之物,就算其本身的意义已经打了折扣,她也需要它。 夭夭顺着围墙,躲在花木后来到了梯子处,爬回了陶府。 小竹依旧在勤快地收拾着屋子,小兰坐在桌边翘着腿剥花生,炒过的花生酥脆,轻薄的外壳“啪”的一声捏开,随手扔到小竹刚刚打扫干净的地上,纤细的手指一搓,花生仁外面的一层红衣脱落,轻飘飘地落在各处。 “小兰。”小竹轻声嘟囔道:“你把果壳扔到盘子里嘛,别到处乱丢,你不肯帮忙反而添乱,屋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干净?” “谁说我不帮忙了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