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江若婉叹了口气,“三日后, 娘就解脱了。” 她嫁给苏照德时,他不过是个落魄书生,一穷二白。现在他贵为阁老有权有势,两人的夫妻感情却在十几年前就消磨光了。要不是为了女儿, 她早就离开了。 …… 苏梦雪得知三日后父亲要和嫡母和离,又是高兴又是舍不得。 高兴的是,江若婉对她一直不好,衣食住行方面她和苏夭夭相差太多, 上次苏夭夭死了, 她趁着搬家把她的东西都搬到自己小库房,结果还被江若婉给要回去了,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还被打了耳光, 这是奇耻大辱。要是江若婉和父亲和离,她可就没有阁老夫人的头衔了,而自己将来却可以高高在上,将这个昔日的嫡母踩在脚下。 可是和离的话,江若婉的嫁妆就会全部带走,那么丰厚的家底,本来她还期望着出嫁时做为自己的嫁妆呢,光是一个弥香阁,估计就能有不少进益,现在这煮熟的鸭子却飞走了。 不过也不打紧,父亲反正就她一个女儿了,又没有儿子继承家业,这府里的一切早晚都是她的。就算没了江若婉那一份,父亲名下的产业这么多年也攒下了不少。 苏梦雪仔细地梳妆打扮过,穿上最飘逸雪白的流仙裙,去了英王府。 她一直发愁找什么借口去找萧会廷,现在自己有了这么大的“麻烦”,不是正好去找他倾诉一番吗?当然,最好再狠狠地报复一下陶灼灼,本来葛春茂可是和她议亲的,江若婉就是为了她这个义女,才把自己推出去的。 苏梦雪到了英王府的时候,萧会廷正在湖心亭饮酒。 因为在桃花老宅里有一个湖心亭,他和夭夭见面多是约在那里,所以萧会廷在自己的英王府建了个一模一样的亭子,想着夭夭嫁过来之后可能会有亲切感,不至于太想家了。 没想到,没等到成亲,她倒是先去了。 “狠心的丫头。”萧会廷靠在亭柱上,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,喃喃地念叨了一句。 他也不用酒杯,直接将酒壶凑到嘴边,仰起脖子“咕咚”灌了一大口,嘴角的酒液来不及咽下,滴落在玉白的锦袍上,他也浑不在意。 远处有侍从疾步走来,萧会廷皱了一下眉头。 不管白天在朝堂上如何叱诧风云,回到英王府他只想靠在这里想念一会儿没过门的妻子,至于别的他什么都不想管,特意吩咐了不许有人来打扰,这是属于他和夭夭的短暂时光。 侍从没敢进亭子,站在远处回禀道:“殿下,苏二姑娘过来了,说是有急事。” 萧会廷看着水面,半晌才道:“让她去外书房等着。” 苏梦雪在外书房等了半个时辰,才见萧会廷迈着大步过来,他一身玉白锦袍,身子挺拔修长,脸颊却有些微微泛红,待得走近,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。 苏梦雪心头一喜,他喝酒了!喝过酒的人不管是大醉还是微醺,总会没有平时那样冷静自持。 “你来有什么事?”萧会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。 苏梦雪眼圈一红,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滚滚而下,挂在下巴上摇摇欲坠,片刻之后,又滴落在她雪白的绫裙前襟。 “殿下,您一定要救救我啊!”苏梦雪上前一步,大胆地扯住了萧会廷的袖口。 萧会廷轻轻甩了一下衣袖,转身走到大书案后面的圈椅上坐下,避开了苏梦雪的手,“到底是什么事?” 苏梦雪不敢再靠他太近,用帕子沾了沾脸颊上的泪水,哽咽道:“殿下,咱们浴兰节那天见到的葛春茂您还记得吗?就是陶灼灼身边的男子,本来陶家和葛家已经商量好了,让他们两个定亲。两家本是门当户对,可陶灼灼也不知道怎么就哄了母亲来,现在母亲要把我定给那个葛春茂……” “呜呜,殿下,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。”苏梦雪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。 “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就算苏夫人将你许配给葛春茂,你也无话可说。”萧会廷淡淡道。 “殿下说的没错。”苏梦雪泪盈于睫,“若这葛春茂本就是母亲为我相看的人家,不管他品性如何,我也绝不敢抱怨一分。可是,葛家本来是和陶灼灼议亲的,她看不上人家却不肯只说,反倒让母亲出面从陶家的手里把葛春茂抢了过来给我。” 苏梦雪站在萧会廷身侧,哀怨地看着他,“殿下,陶灼灼处处模仿姐姐,哄得母亲将她当成了姐姐一样。可她心思狠辣,哪里有姐姐一分良善。若是姐姐在的话,才不会让我嫁给葛春茂这样的人。” “殿下,您不知道,姐姐她、她还曾经说过——”苏梦雪脸上染上了一丝绯红,眼神躲闪,娇羞地侧着身子不敢看萧会廷,“姐姐还提过,说等她嫁进英王府的那天,让我也一起……” 萧会廷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。时下确有这样的风气,嫡女出嫁时,家中庶出姐妹或者族中姐妹做为媵妾一同进入夫家,这是为了维护娘家的利益。 他勾唇一笑,“夭夭才不会这么说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