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工部要采买一大批木材,只要他有所准备,这个肥差十有八|九要落在他头上的。 陶士荣怎么肯放过这样好的机会,提前就做好了准备,同葛家的南北杂货铺子一起,两家把所有的银钱都压上,采买了大批木材,就等着这次肥差到手好好地捞上一笔。 可灼灼的义母突然和苏阁老和离,葛春茂又成了刺杀英王的凶徒,这煮熟的鸭子眼看着就要飞走了。 陶士荣这两天就在担心这件事,他可是把全部的身家都压在上面了,还有葛家也是如此,为了尽快采买够工部需要的木材,他收购的时候甚至比市价略微高一些,反正只要卖给工部,就能大赚一笔。 要是这件差事飞了,那他可就亏吐血了。 正好赶上休沐,陶士荣私下里找到黄侍郎,以家里有两罐上好的茶叶想要孝敬为由,死缠烂打,硬是把黄侍郎请到了自己家里。他也不敢去外面的酒楼,现在葛春茂的事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,去了酒楼被人议论不自在不说,黄侍郎肯定也不愿意同他一起在外面公开露面。 黄侍郎本来不想来,他的女儿黄依兰和陶士荣的女儿陶芝芝一向交好,这两天都刻意避免着和陶芝芝有来往,甚至把陶芝芝送的东西都藏了起来。可他又贪陶士荣口中的两罐极品雀舌,再说,有些事也总得说明白,就算私下里不说,到了工部也一样得告诉他。 黄侍郎专门坐着没有黄府标记的马车来的,下车的时候也是鬼鬼祟祟,生怕被人看见。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,他不想遇到人,却偏偏在陶府门口碰到一个年轻的男子。 那人一身竹青色锦袍,墨发上插着白玉簪,身材修长面如冠玉,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,身后跟着的小童手里提着一个药箱。 黄侍郎同他一起进了府,暗道:“幸好是个大夫,反正也不认得我。” 端木青去了陶士铮的院子,黄侍郎则是被陶家仆从迎到了陶士荣的院子。 陶士荣为了宴请黄侍郎,特意准备了丰盛的美酒佳肴,屏退了左右,打算和黄侍郎好好沟通一番。 黄侍郎不想同他一起用膳,可也没那么厚的脸皮说“我只是来拿你说的那两罐极品香茶”的,只好坐下来,想着略微意思一下就行。 菜是山珍海味,酒是琼浆玉液。 醇香甘洌的美酒一入口,黄侍郎就舍不得走了,两人推杯换盏,不知道喝了多少杯。陶士荣的酒量没有黄侍郎好,他觉得自己脑子都喝木了,眼睛看东西都是重影,舌头都大了,黄侍郎才终于愿意接他的话头,说到了曾近许诺的肥差上面。 “陶主事啊。”黄侍郎慢条斯理地开口,“你也知道最近的风声,都说你和刺杀英王一案有些关联。” 陶士荣小眼睛一瞪就想辩白,黄侍郎又道:“你别急,我自然是不相信这个。不说别的,你与人为善可是有口皆碑,咱们工部的同僚都看在眼里的,谁也不相信你会同你那个表侄有什么勾连。” “可是,在这紧要关头,咱们总得低调行事对吧。”黄侍郎喝得也有些醉,摇头晃脑地说道:“明人不说暗话,你要是接了工部采买的差事,多是和葛家的南北杂货铺子合作,这个时候,咱们工部可万万不敢与葛家扯上关系。所以啊,这两年工部采买的差事你就不要想了。” 陶士荣脑袋嗡嗡直响,看黄侍郎的意思,不光是这一次他要血本无归,以后也不能再得到翻身的机会了。 “黄大人,我和葛家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,我那表侄也是多年没有走动了,可不能因为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,就让我来背锅啊。” 黄侍郎遥遥头,“你这话我可不信,先前你接了采买的差事,不是都和葛家铺子合作的吗?” “那也只是偶然一两次,再说,只是银钱上有些往来,葛春茂做的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!黄大人,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!”陶士荣激动地站了起来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