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好快步走过来,握住云柠的手,温柔的道:“云柠,已经没事了,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 云柠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容晨伸手慢慢的扶起她,还要拿枕头垫在她的身后。 “云柠,云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?伤口是不是很疼?”张兰香一步抢过来,坐在床前的马扎上,靠近床上的云柠,握住了她的手,急切地问道。 她知道做噩梦的感觉,在她以前误伤了云柠的时候,也做过许多噩梦。所以说,她刚才在云柠家门口听到的云柠的惨叫声,其实就是云柠做噩梦了吧? “我……好像不太要紧……”云柠的目光有些呆滞,声音比较小,发音不太清晰,但还是能听得出她说的是什么。 “云柠啊,你干嘛非要惹我妈,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就是一只吃人的母老虎!”张兰香一着急,就责怪了云柠一句。 张兰香的眼睛红红肿肿的,声带充血,哭过的痕迹这么明显,肯定是哭了很久。 “她那么不知足,老想着剥削掉所有人的劳动成果,难道我不和她抗争,要让容晨这辈子只为她服务,不顾我们的小家了?”云柠装虚弱,却不收敛她的弦外有音,“太平日子她若是不想过,那就鱼死网破算了。” “可是闹成了这样,全家人都不好过……” “是啊,”云柠理所当然的挑挑眉,但是想起自己还要装病,不能太强势,于是又耷拉了眉毛,“咳咳,全家人都不好过,也比我一个人不好过好多了。现在我活过来了,也给容晨点厉害尝尝,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。” 说完,偷偷瞅了容晨一眼。 容晨能说什么呢,他还是装聋作哑算了。 “你……”张兰香重重地叹息一声,“容晨哥心这么软,怎么还敢再有下次,怕是你已经赢了的。” “那你妈那边怎么样?她还在家里骂人吗?”云柠好奇的问张兰香。 “云柠啊,”这可能说起了张兰香的伤心事,张兰香突然就啜泣了起来,“我……我怎么觉得,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……” 云柠怜悯的望着张兰香,是啊,摊上了那样可恶的娘,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,朝朝暮暮天天年年的受气,谁会受得了? “坚强点,多往好处去想,”云柠只得拍了拍张兰香的手,“我这个大难不死的人,活过来了,依然觉得生活蛮有滋味的。” 云柠总不能跟张兰香说,让张兰香也像她这样闹个鸡飞狗跳,削减掉那个老巫婆的猖狂,才能越来越跟老巫婆抗衡吧? 不过就算跟她说了,她也没这个胆量。 从幼小的时候就被压榨惯了的,不敢反抗习惯了,就活的越来越懦弱。也正是张叔和孩子们的懦弱,更是纵容了那个老巫婆整天的作威作福。 “先不说这些了,云柠,我这里有几块最贵的糖,给你吃,吃了可以补血。”张兰香从衣兜里拿出块破布来,展开布,里边果然有四五块黄皮的高粱饴和红皮的虾酥糖。 拿起一块,剥开皮儿,把里边的糖果递到云柠嘴边,糖果是被薄薄的一层糯米纸覆盖着,这个不必剥开,入口即化。 “我不喜欢吃糖,兰香,你吃了吧。”云柠偏了偏脑袋,躲开糖果。 “云柠,我是诚心要给你的,你别舍不得吃……”张兰香再说话时,又哽咽了。 她以为云柠是舍不得吃,专门留给她吃的。 “要不你们两个人作伴一起吃。”容晨在一旁看着,有些动容,他提议道。 他知道张兰香从小就喜欢吃糖,当然也是因为吃的太少。每年过年去给长辈们拜年,就为了混几块糖果吃。 特别是高粱怡和虾酥,一直都是孩子们的最爱。 容晨在这里没有亲人,过年就没有拜年的习惯。所以也没有人给他糖吃。当然他也并不喜欢吃这个。 但张兰香不知道他不喜欢糖果,每次都要分给他几块糖,分之前,是一副犹豫不决的表情,暴露出她的难以取舍来。一边是亲爱的哥哥,一边是最爱的糖果,给了哥哥,自己就少了一半,不给哥哥,又怕哥哥吃不到好吃的,一个人难过。 小河从蹒跚学路起,张兰香就抱着他去拜年,所以小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