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?”杜子聿偏偏还笑盈盈的:“这石头解的垮,赌不垮。” 这会儿,何老先生用放大镜反复观察皮壳上的花纹,终于决定从窗口背面开始切,他用笔沿着皮壳边缘划了道线,告诉解石师傅:“从这儿,薄薄切一层,一定要薄。” “他这是要确认玉肉进了多深。”李戊见杜子聿看的专注不说话,于是借着给沈石解释的缓解自己的紧张:“切薄片,多切几次,看着绿了,那就说明窗口的肉吃进去了,吃进去越深,越赚。” 说话间,解石师傅把石头放进油锯机,一阵金属嗡鸣声之后,他再抱出石头,水桶里涮一下,拿手抹了抹切面,白花花的一片,何老先生一摆手,让师傅按照刚才那个薄厚再来一刀。 “啧,没切到色……”李戊摇摇头,扭头看一眼杜子聿,却发现后者表情有些古怪:“有门道?” “这不是帕敢场口的……”杜子聿皱着眉,自言自语一般:“是大马坎?” “大马坎场口?”李戊对赌石一知半解,就知道杜子聿说了个场口名字。 “大马坎的石头皮壳下必有雾,十雾九水,赌性大。不过这么大块儿的大马坎确实太少见了……”按照这个说法,这石头赌涨了,可杜子聿的表情却不这么简单,他叹了口气,低声道:“就看一会儿切出来雾的颜色了……” 嘴上这么说,杜子聿心里却早就明白这刀下去是什么结果,刚刚他看得清清楚楚,白色石底下面是一层血褐色,俗称牛血雾。一般雾色越浅玉肉越透,而红雾、黑雾底子灰,切出来基本赌垮了。 这时,第二片也切好了,果然是一片深红发黑的血雾,一时间,所有人都傻了眼。 “大马坎……”何老难以置信地喃喃:“大马坎石没有超过3kg的,怎么会……” “还切不切?”解石师傅也是一脸晦气,明明都开出高绿了,怎么就能切出雾呢!现在这块料子只能赌绿没被灰底污染太多,没准价还能抗过一百万。 “先把雾磨出来……”何老先生也是叹气,但还想赌一把雾的品质,如果红雾润透,也是做把件的好料子。 陆陆续续有看客失去兴致离开,等到红雾打磨出来,人也走得差不多了,何老先生一抬头正看见杜子聿走上前来,问道:“何老,能给我看看吗?” 何老没说什么,挥挥手,放任杜子聿去看,于是杜子聿拿了强光手电,蹲下来往红雾上面照。 眼前的景象让他吃惊,红雾吃得极深,底子勉强能看出发白,但是白底后面又透出绿来,他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大马坎石。 “何老,这块石头您卖不卖?”杜子聿抬起头。 何老愣住:“你还想买?” “还有得赌。”杜子聿点点头,指了指红雾:“赌雾厚,能出红翡。” 天然的红雾一般很薄,但如果石头在常年风化过程中因为火山或者林火烧过,里面玉肉就会变色,成为通体艳红,种水好的,红翡也能像翡翠一样清透。 何老先生叹了口气:“你小子胆子挺肥……”他看了看石头,心里掂量半晌,终于吐口:“一百万。” “成交。” 杜子聿竟然一口答应,何老先生也很意外,他再次打量起这个年轻人,不解道:“你不讲价?” “斗胆跟您交个朋友。”杜子聿笑起来,真诚地看着对面头发花白的老人:“我实话跟您说了吧,这块料,我收了想给我家老爷子做寿的。您拍了205万,我正好只有202万……” 其实杜子聿那通电话和开口就是一千万,不知天高地厚的,本来一副二世祖做派,没有半点能让何老先生看得上的地方,可就是刚刚这番话,让他稍稍对这个年轻人有所改观了。他点点头,但还是提醒道:“既然是送长辈的东西,我劝你小子还是看好了。” “当然看好了。”杜子聿点点头,拿过石头。先是一笔正划在最早那只窗口下面一厘米:“第一刀,”说着,又几笔圈出玉肉的大致形状:“剩下的这么切。” “这位老板,你确定这么切?”解石师傅比划着:“这一刀下去,肉就切没了!” “您就切吧。”杜子聿说着,手写好支票递给何老先生:“切垮现在算我的了。” 解石师傅哎了一声,尽管不情不愿,还是抱着石头去油锯机切片。何老先生拿了支票,却也留下一起等,到底想看看这石头开出来是个什么样儿。 “杜少,你跟我说实话,有几分把握?”李戊是见识过杜子聿解石厉害的,但一刀好几十万他不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