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跟着明峣来的,她好奇那位和明峣相亲的对象,所以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,都没有好好打量这烟雨楼。 海城有三个著名的餐厅,扶风山的二十四桥,四海区的山靠山,还有就是这梦溪湖的烟雨楼。烟雨楼整体上类似八角楼,其实里面却别有洞天,整个楼身正中间一条至下而上的透明玻璃电梯,将烟雨楼一分为二,一半是敞开式的,一半是小间式的。 敞开式区域宽敞明亮,将梦溪湖尽收眼底;小间式隐秘性好,视野正对扶风山。段轻鸿选择的就是一个包间。 按照酒桌惯例,苏灿初来乍到,得挨个敬酒,即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,她也耐着性子,将今天桌上的各位同事敬了一圈。 一圈下来,倒不至于立马醉了,但是胃里翻滚火辣,包间空气混浊,她拍了拍身边的段轻鸿:“段老师,我出去透透风。” 段轻鸿作势就要起身和她一起出去,苏灿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,立马将人按回座位上:“不麻烦段老师了,我就出去站会儿,没问题的。” 话音刚落,有人叫段轻鸿,苏灿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,转身出了包间。 烟雨楼顶楼有一个露天的小花园,全方位敞开,视野极佳,每年遇到流星观测日,这个地方是绝佳的观测点,所以每年那天,烟雨楼楼顶就会聚集一批天文爱好者。 苏灿靠在栏杆上,任由头发被风吹散,她站了一会儿,觉得意识清醒了些,才拿出手机给明峣发信息。 苏灿:【我好像喝醉了。】 指间在屏幕上顿了几秒,苏灿将这句已经编辑好的话删除,重新写到:【明峣哥哥,在干嘛?】 这样的语气和措辞,才符合他和她现在的关系。 海城的二月抓住了冬天的尾巴,夜里温度低,苏灿捏着手机,看着屏幕亮了又灭掉,她只是越来越清醒,倒没觉得冷。 忽然,屏幕又亮了起来。 明峣回了消息:【为了终身大事而奋斗】“……” 目光停在那行字上许久,心里感觉被针刺了一下,起先没觉得很疼,只是后来,那些疼不知道怎么的蔓延开,化成千万只手,齐齐地扼住了她的咽喉。 过了几分钟,苏灿才调整好了情绪,斟酌了一下该怎么去回复明峣刚才的那句话。她心里千百般的想告诉他,她现在感觉到很难受,想让他过来,可是偏偏此刻她又十分理智和冷静,心里有无数的声音告诉她,你不能这么做。 最后,她反反复复编辑多次,回道:【那提前祝福哥哥了。】这次明峣隔了几秒就回复了,他说:【还是崽崽好,哥哥没白疼。】苏灿盯着这句话,心中苦涩却说不得。 她以前觉得,十六岁认识明峣,她比任何人都先一步到他的身边,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他的宠爱,享受着他陪伴她的每一天。 曾经,她无比庆幸,自己十六岁。 现在,那些她以为的理所应当变成了束缚她和他的枷锁,像是在两人之间筑起了时光的高墙,而他,永远被困在了她的十六岁。 · 苏灿收拾好情绪回到包间,段轻鸿等人又重新开了一瓶酒。 她刚拉开椅子坐下,段轻鸿就将她面前的酒杯斟满,对她说:“准备一下,等会介绍一人给你认识。” “……”苏灿原本是不太喜欢饭桌上劝酒的,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,段轻鸿给她倒酒,她倒是希望多来一点,最好不醉不归。 没一会儿,段轻鸿他们口中的那位贵客就来了。 苏灿跟着大家起身,人没看到,声音却先一步飘了进来:“各位老同学,有没有想明昭啊?”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,声调高扬,莫名带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