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横幅,横幅上写了几个海斗大字。 有眼尖的早就念了出来:“‘螃蟹’?那上头怎么是螃蟹这两个字?往年不都是和月亮有关的嘛。” “中秋吃螃蟹,圣人这回的题出得也应景呢。” 沈栖也不在意,早上裴娆塞给她的纸她自己也记不清搁哪里去了,反正也没对这个抱希望,所以现在见诗题不对也没惊讶失望。 历年的规矩就是在子时之前把做好的诗交给分散在各处内监,汇拢集结后送入宫中甄选,约莫十日就能选出前八名,再由圣人赏赐宫中桂枝。这作诗的只准未满十八的年轻男女参与,素来也有小科举的称号。又因朝廷明令规定了十八往后才能参加科举任仕,若是先得了这个圣人亲赐的桂枝,更是有来年折桂的好意头。 薛年玉轻轻握着沈栖的手,牵着歉意的望着她,仿佛再为早上诗题有误的事过意不去,张口将要说些什么。 ☆、第7章 诬陷 沈栖倒不信她忽然转了性,怕她这样黏糊着自己又是为了摆自己一道,“我也该去想想这诗该怎么写,薛姐姐,我过会再来找你。”说着抽出了手,扭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。 裴娆才刚凑近,望着沈栖远去的背影问薛年玉,“怎么了?” 薛年玉一脸懊恼自责,“栖妹妹好像生气了,说要自己去想怎么写诗。” 裴娆一听便不乐意了,撇着嘴道:“早上还表现得那样无所谓,原来都是装的而已。走,薛姐姐,咱们两个到那边去想诗去。” 沈栖一个人转到了侧面的走廊上,夜风习习,吹得人灵台立即清明。她双手扶在栏杆低着头探身往河面上看,只见在两岸彩灯的辉映下河水流光溢彩。忽然一人抓住了她手腕,低喝道:“你干什么?” “……”沈栖被抓得生疼,侧过脸皱了下眉反问:“你抓我着做干什么?”定睛一看,这人不就是裴棠。 裴棠倏然松开手,脸上也恢复了冷淡,眼梢扫了下沈栖。 沈栖借着酒劲咯咯一笑:“你总不会以为我想寻死吧?” 声音又娇又横,可入了耳却生出别样的婉转动听。裴棠微微眯起眼,仿佛透过眼前这人看到了当初那个风华动人的沈大小姐。他低下眼,嘴角牵动一笑,颇有几分自嘲,他怎么会觉得沈栖会跳河呢? 裴棠抬眸眺望河岸,满是流光灯火,人影交错,浓浓的热闹景象。今儿是中秋,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,而他们两个却离魂来了此处。再是看了眼沈栖,见她双眼圆睁着看向自己,眼角微微泛着红,怕也是触景生情想念原先的亲人了。 裴棠心头一刺,薄唇微弯也不说话,只是默然不语的盯着眼前这人,心中积压成积的疑问几乎要脱口问出,可话到嘴边就打了个转:“你喝了酒?” 沈栖真的有些醉了,一味吃吃的笑,半个字都没说出来。 那边薛年玉已经寻了过来,见到跟这两人站在一处愣了下,“三表哥怎么在这?” 裴棠离魂到这后一直在书院,今日上午才跟这薛家小姐见过一面,当即点了下头,“薛姑娘。”也不再多话,越过两人走向了人群中去。 薛年玉也敛起了脸上的惊讶,去拉了沈栖的手亲昵着道:“栖妹妹,你想好了吗?今年咱们做的诗都要先给裴老太君瞧过呢。” 沈栖隔了片刻才回过神,“恩……啊?” “栖妹妹,你那诗想好了吗?”薛年玉一脸关心。 沈栖勉强笑了一记,“没呢,我想不出,便不打算参加了。” 薛年玉略有失望,说话间两人已经从侧舷转到了正面甲板上。方家几个小辈陆续将诗句交去了老太太那。薛年玉便也拿着自己做好的诗跟裴娆一块进去了。 隔了会,老太太那便将诗都收拢了,遂让仆妇喊众人一道进去品评。 头一首念的就是裴妩的诗。裴妩是最先交上去的,写得又快又好,二太太楚氏听得自己女儿被众人好一顿夸,心中也是舒畅,越发得意的笑了开来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