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啊!”楚大小姐答的飞快,乌溜溜的眸子大睁,满眼都是惊讶,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 “没有吗?”耶律辰回问。 不信,打死他都不信! 可是,任他想破头,也想不起阿江怎么会得罪这个小魔女。 “殿下以为呢?”楚大小姐倾身向他凑近一些,直问到他脸上来。 少女的气息,徐徐而来,钰王殿下突然有些心猿意马,身子微微后撤,才摆脱那诱人的气息,淡道:“原来楚大小姐是消遣他取乐!”语气中,带上一丝淡淡的不悦。 阿江虽然是个奴才,可也是他耶律辰的奴才,岂能任凭旁人轻贱? “殿下言重!”楚若烟轻声接口,见他俊眉一展,还不等他说话,立刻接道,“臣女只喜欢消遣殿下,对阿江没什么兴致!” 耶律辰:“……” 这话听起来……好像有一些受用! 这个念头蹦出来,九殿下自己吓了一跳。 这是被楚大小姐调戏习惯了? 这样可不好! 九殿下不喜欢这种情绪被掌控的感觉,向楚大小姐横去一眼,默默移开些身子,就势躺在沙丘的斜坡上,闭目歇息。 不问了是吧? 楚若烟抿唇偷笑,也学着他的样子躺倒,望着上方棚子之外湛蓝的天空,只觉此情此景,竟然似曾相识,略一回思,喃喃道:“想不到这沙丘比草原上的长草还柔软一些,只是日头更毒,幸好有这棚子!” 一句话,将二人拉回到当日的草原。 是啊,当初草原遇险,二人就是这样并肩而卧,躲避头顶的骄阳。 耶律辰心中微动,侧头向她望来,但见她整个人舒展,躺靠在沙丘上,说不出的舒服惬意,不禁低笑一声,摇头道:“楚大小姐出自将门,果然豪爽许多!” 虽然说苍辽国民风开放,可是,女儿家天生矜持,又有几个大家闺秀能像她这样,当着许多人的面,躺的这样四平八稳。 听出他语气里略带的嘲讽,楚若烟不屑挑唇:“做那扭扭捏捏的样子,难受的还不是自己?有什么趣?” 是啊,一个端庄温婉的大家小姐,旁人瞧着自然赏心悦目,可是,又如何能有楚大小姐的飞扬恣意? 这一刻,耶律辰心底的一些认知,竟似有些憾动。 漫长的十二年,他踏遍千山万水,见过驰骋沙场的巾帼英雄,见过文采斐然的女中状元,见过智计百出的女中诸葛,见过惊才绝艳的似水佳人。 可是,这些女子,或担负着家国重任,或身负血海深仇,或者,羁于尘世俗物,各有各的苦恼,从没有像身边这位,不驿于物,每一时,每一刻,率性而为,只活在此一时,此一刻! 为什么会这样? 上京城中,有无数与她出身相似的世家千金,却没有一个人,能如她一样?只因为,她有一个宠着她的爹,四个纵容她胡作非为的哥哥? 一时间,耶律辰的心中,满是迷惑。分明是一个性情明朗,心底没有一丝杂尘的少女,却像一个谜题,引着他想更深的探究。 身边的少年不再说话,只能听到他轻浅的呼吸。分明知道强盗随时都会出来,楚若烟的心里却感觉到无比的宁静。 有他的地方,仿佛连风,也变的温柔。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