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楚若烟提到明彦恩,耶律辰心中尚有顾虑,深怕此举除明彦恩不能接受之外,以孝康王的爱子之情,也必然不舍,如此看来,这孝康王竟如此深明道理,也难怪楚大小姐说的轻松。 耶律辰心中一实,立刻向皇帝行礼道:“虽说这支兵马归入御史台,可是终究还是我苍辽的兵马,兵部又岂能不管?明世子那里,便交由兵部劝说就是!” 听钰王口气笃定,皇帝也终于点头道:“好,当初钰王西征,明世子曾经随行,如今新兵已开始分营,明世子也不必再跟着忙碌,就调任御史台,封御史台中丞,统领御史台亲兵,替朝廷清除恶吏,还我苍辽政制清明!” 这一营兵马,称为御史台亲兵,明彦恩封御史台中丞,仍为正四品,而且,职司如此清晰! 金口御言,已是圣旨,满朝文武齐齐躬身领命。 随着钰王殿下出宫,楚若帆跟上两步,不安问道:“钰王殿下,如今圣旨已下,殿下当真有把握劝服明世子?” 耶律辰回头向他一笑,摇头道:“不必本王!” 如今的明彦恩,旁人的话未必听得进去,可是对盖玉啸却言听计从,将这差事丢给盖玉啸,断断没有不成的道理! 楚若帆闻言,哑然失笑,轻轻点头,又不禁爽然若失。 从前的明世子,表面温和平易,实则骨子里清狂孤傲,论及满上京的公子,与自己交情最深。而如今,从他受伤之后,对所有的人关闭了心门,自己似再也走不进他的内心,反而是那个布衣出身的萧三郎,竟与他渐行渐近,虽不见亲密,但明彦恩在一举一动之间,都是对他的信任。 盖玉啸接到耶律辰所命,二话不说,取来兵部行文,径赴孝康王府。 这几个月来,孝康王府的家人、奴才对他已极为熟悉,二话不说,径直请入明彦恩的院子。 明彦恩听他说明来意,隐在黑纱下的脸微微变白,低声道:“纵我还有效忠之心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可是这张脸,已无法见人,更何况,还有残了的右臂。 盖玉啸听他声音虽然平稳,可是扶住桌案的左手,指节已经发白,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,慢慢摇头道:“堂堂七尺男儿,自以功业为重,岂能羁于容貌?更何况,这几个月,你如此辛苦是为了什么?难道一生都躲在这孝康王府里,假做你还是当初意气风发的神弩营统领,原来的明世子?” 话虽不多,却字字见血。 明彦恩身子微抖,声音里带出些不确定,哑声道:“萧三哥以为,我……我可以……” “可以!”盖玉啸点头,望向他的目光,带出些暖意,轻声道,“除去这个新职能令你有所作为,重要的是,你可以暂时离开上京,往西疆去!” 离开上京,离开他熟悉的地方,也离开他熟悉的人,避开所有人的视线,或者,他就不会再有这许多的压力,可以坦然面对。 随着他的话,明彦恩心头莫名的一跳,竟似带出些振奋,默然片刻,终于轻轻将头一点! 盖玉啸轻吁一口气,微笑道:“只是你统领千人,怕一人无法管束,钰王殿下言道,你可在满上京六品以下的公子中选二人为副手,等你想好,将名字报入兵部,他另行行文!” 虽说御史台的亲兵新立,可是既有兵马,就有统领,既有统领,必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