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泉边的石头,当真是无法!” 皇帝闻言,不禁挑眉笑道:“若非生在皇室,老王爷必然是一位世外高人!”也不再多问,携着安亲王在前,率着众人一同进殿。 耶律辰如今的声势虽说已经不同,可是今日皇室的宫宴,论辈份最低,论年岁,又是皇子中最幼,只能跟在众人身后进殿。 还没有踏进殿门,但听身后脚步声匆匆,回头望去,却见锦王耶律修急急赶来,不禁微微扬眉,转身迎上,躬身道:“二皇兄这是去了何处,好一阵子不见?” 似乎是拜过太庙,自己向皇帝进言,邀申屠嘉木参加宫宴之后,就不见了这位锦王殿下。 耶律修听他说话丝毫不知压低声音,吓了一跳,连忙摆手,低声道:“不过是抽瑕去见母妃,九弟莫嚷!” 去见梁妃吗? 耶律辰目光在他额头一扫,唇角勾起一抹微笑,点头道:“二皇兄纯孝,臣弟敬服!” 不要说以梁妃的身份,今日必然赴宴,不必特意赶去拜见。纵然不来,梁妃的明华殿离这里也不过尺寸之地,至于赶的满头是汗? 耶律辰心中暗疑,脸上却不动声色,只是虚应几句,让耶律修先行,入千秋殿,先随众人拜过帝后,这才依次入宴。 千秋殿中,席开两侧,隔以珠帘,一方是皇室宗亲、诸位皇子,另一侧则是宫中有头有脸的嫔妃和各府的王妃。 皇室宗亲也倒罢了,本就是诸王携着王妃同来赴宴,而诸位皇子建府之后,出入宫禁不便,与自己的母妃相见不易,酒过三巡,便纷纷起身,前往帘子另一侧见礼,一时间,殿中皆是满言细语之声,只有九殿下耶律辰一人,端坐席末,安然饮酒。 在于耶律辰,眼中所见,虽然是满殿的母慈子孝,心底流过的,却皆是这十几年来四海漂泊所历的一幕一幕。 十三年,十三个除夕之夜,伴着他的,是身边一众忠心的长随和一个慈爱的老家人,再然后,就是表哥盖玉啸。 事实上,每一年,每到除夕,也只有那位老家人兴致勃勃的张罗除夕守岁,尽所有的努力,将所有的人唤回来,做一次小聚。 一切,终结在去年除夕那场大战中,他回到了皇室,也终止了漂泊,只是可惜,那位老家人竟没有等到这一天。 念头及此,耶律辰心底,只掠过一抹淡淡的感伤,很快便已烟消云散。 那位老家人,从他五岁离京,便寸步不离的服侍,而到他决定回京不久,便阖然长逝,没有看到他立身朝堂,更等不到他报仇雪恨。 或者,这是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吧? 耶律辰暗叹,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所有的过往,也尽数随着这杯酒吞下,不再去想。 钰王殿下这淡然的神色落在皇帝眼中,瞧见的是一个孤独的身影,心底不自禁的,多了一些愧疚。 这个儿子,任他如何出色,任自己如何看重,终究,这世上再也没有他的母亲,也再也没有一个母族的支撑! 可是,他却不知,此刻在皇室宗亲相聚的欢宴上,在这个儿子心里,他尚且比不上一个老家人的位置,当真不知道,又做何想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