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耶律辰进屋,贼人的全部心思便都在他的身上,听他句句套问,心神微乱之际大声呼喝。只这一喝,握刀的手微动,哪知道只是这呼吸之间,阿传抓住瞬间之机,扣在手中的碎银已激射而出,贼人只觉手腕剧痛,手指一松,短刀当啷落地。 贼人大惊之余,抓住碧萝的手指骤紧,向她咽喉上扣去。 只是他快,耶律辰更快,也就在同时,挺立如松的身形骤动,疾掠而前,一把将碧萝推入内室,另一手向那贼人横斩。 那贼一手抓空,眼见钰王一掌劈到,探出的手疾反挡格,双掌相交,但听咯喀一声,腕骨折断。贼人剧痛之余,一声闷哼还未出口,断腕已被耶律辰一把抓住,反手力拧。 只是瞬息之间,碧萝脱险,贼人被擒,楚大小姐冲上几步,拳脚并用,痛打落水狗,怒喝道:“不长眼的狗才,我楚若烟的人你也敢动,瞎了你的狗眼!” 楚大小姐的人…… 那贼疼的冷汗直冒,心里说不出的后悔。 谁不知道钰王殿下对楚大小姐千依百顺,楚大小姐的人在钰王府,可比钰王府上十个丫鬟都重要的多,自己本已将她抓到,竟然如此轻易失手。 耶律辰见那贼人疼的冷汗直冒,却咬牙强忍,倒也佩服他是条硬汉,向前重重一推,命人绑了,提回去关押。 楚若烟忿忿的瞧着人被提走,转头瞧瞧耶律辰道:“九哥,你似是放错了人!” 这个贼人,可是今日他们审过的那个! 耶律辰摇头道:“无防,我们总查得出来!不知碧萝姑娘可曾受伤?” 楚若烟听他提醒,连忙冲进内室,匆匆忙忙问道:“碧萝,你怎么样?有没有受伤?” 受伤? 受什么伤? 这会儿碧萝姑娘已经整肃情绪,连衣裳都已收拾齐整,抿唇笑道:“小姐不必担心,奴婢不曾受伤!”跟着她出外,向耶律辰行礼相谢,随后向阿传望去一眼,只是浅笑晗首。 看来这丫头不但没有受伤,连受惊都没有! 楚若烟这才放心,向耶律辰瞄去一眼,哼道:“这正房的守卫可当真是松懈,怎么就能闯进人来!” 耶律辰:“……” 这正房一向没有人住,谁又料到今日那贼偏闯来这里? 可是和楚大小姐讲理,显然极不明智,只是点头道:“若烟说的是!”转向阿传道,“日后这正房四周安插守卫,苍蝇都不许放入一只! 那得什么眼神儿的守卫? 阿传暗暗吐舌,可是也知道楚大小姐惹不得,立刻恭恭敬敬的应命,马上去办。 府中一场纷乱平息,钰王殿下和楚大小姐也不再回书房,只在这正房歇下。到四更天,静卧的耶律辰听到远远的脚步声响,双眸迅速张开,侧头瞧一瞧怀中已经沉沉入睡的人儿,轻移身子,将她扶开一些,抽身出来,披衣向门外去。 此时阿江已到门口,正要叩门,房门已经打开,耶律辰比个噤声的手势,带他走远一些,才低声问道:“是何人?” 阿传皱眉道:“那贼人奸滑的紧,带着我们在城中绕了几圈,后来我们跟远一些,才见他进了常王府!” 常王? 耶律亭! 耶律辰皱眉,低声道:“他要害若烟做什么?” 阿江道:“或者只是不愿楚家父子为王爷所用?” 耶律辰轻哼,摇头道:“楚家父子是什么人,不管有没有若烟,岂是勾朋结党,忠奸不分之人?” 阿江俯首应是,问道:“王爷,如今要怎么做?” 耶律辰道:“不必做什么,我们手上还有一人,他们自有所动,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就是!” 就这样? 阿江错愕。 自家王爷,可一向是谋定而动,如今既然得知谋害楚大小姐的是常王,竟然什么都不做? 耶律辰对他愕然的目光视而不见,摆手道:“若烟还睡着,旁的事,明日再议罢!”转身仍然回房。 楚大小姐睡着,和你查问旁的事有关系? 阿江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里,微微摇头,长叹一声,转身往前院去。迎面两个守卫瞧见,嘴快的一个问道:“阿江大哥,为何叹气?” 阿江耸肩道:“如今我们王爷,可当真是儿女情长,英雄气短了!”说完连连摇头。 另一个奇道:“怎么?” 阿江道:“我们折腾这大半夜,王爷只随意问问!竟不再查!” 想过去多少年,众人跟着王爷四处漂泊,几时见过他如此松懈? 这两名守卫,也是追随耶律辰多年的兄弟,听他一说,也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