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段敬源道:“已命人去传!”毕竟心里过意不去,虽自己不去,却仍命人尽力备足饮食。 楚若烟又与他闲话一会儿,状似不经意的问道:“这里离怀洮府不远,段大人可知道,怀洮府的守备是何人?” 段敬源点头道:“同为州府,怀洮府是西北往上京的必经之地,较宁宜府繁华许多,人口是宁宜府的数倍,朝廷派有守备和知府两名官员管辖。这知府郑盂是开河人氏,与段某一样,出自寒门,却是早段某三年的进士。那守备姓张,上京人氏,是两年前由川桐府调任而来,似是有些权势,如今在怀洮府可说是一言九鼎,郑知府全然不能做主!” 张? 川桐府? 楚若烟低念,不禁微微皱眉。 这个姓氏和这个地方,是巧合,还是当真有什么联系? 段敬源见她若有所思,倾身过去问道:“楚城主,可是有什么不妥?” 楚若烟略略回神,又再问道:“段大人可知道,那张守备多大年岁,在京中有何势力?” 段敬源摇头,想一想道:“之前文书往来,倒听下属提起,那张守备年已四旬,是个五短身材,略略发福的汉子,旁的并不知情!” 楚若烟追问道:“段大人只知他有些权势,却不知与京中有何干系?” 段敬源摇头,不悦道:“段某又无需谋取什么,任他有何权势,与段某可干?” 楚若烟:“……” 你个书呆子! 既然再问不出什么,虽心中疑惑,倒也不再多问。 暮色渐拢,驿馆门口守卫回报,丘羽等人已经进城,段敬源跟着楚若烟出去,见王宁脸色苍白,尚不能自个儿行走,忙命人唤医倌去替他诊治,皱眉道:“这大漠上狼群横行,伤及百姓,要有个什么法子除尽才好!”说完,眼睁睁的瞧着楚若烟。 楚若烟:“……” 狼群除尽,那岂不是破坏大漠草原的生态平衡?再说,我又不是万能的,这又不是治沙,哪里有什么法子? 故作没有听出他言下之意,随口应道:“之前我与九哥说起,九哥曾说,若是将行商走旅的百姓收为官用,朝廷建立官商,日后行商大队而行,便可少些风险。” 是啊,这倒是个法子! 段敬源连忙点头。 楚若烟叹道:“只可惜,折子送上去,却被驳了回来,当真不知道,朝堂上那些老家伙是怎么想的!” 段敬源皱眉道:“想来是说,古来士农工商,行商是为下九流,朝廷不屑为之罢!实则若没有人行商走旅,仕绅之流又如何有那些上等的用度!” 虽然是个书呆子,却还不算迂腐! 楚若烟点头道:“九哥也是这么说!” 段敬源听她几次提到“九哥”,忍不住问道:“敢问楚城主,九哥是谁?” 只知道上将军府有四位公子,皆是人中龙凤,难不成这九哥是楚家庶出的公子?倒是从不曾听说! 哪知道他念头刚转,就听楚大小姐答道:“就是当朝九皇子,钰王殿下!” 段敬源:“……” 这位楚城主居然和皇子兄妹相称,当真不是他这个出身能够想到的! 这边说着话,医倌已替王宁诊治过回来,向段敬源回道:“那位兄弟伤的虽重,所幸没有伤到筋骨,又有军中上好的军药止血,只需安静调养月余,便可痊愈!” 从王宁受伤,始终没有得到医治,楚若烟时常担心他重蹈明彦恩覆辙,此刻听说没有伤到筋骨,顿时放心,连忙道:“有劳大夫!” 医倌客气几句,见再没有旁的事,留下些伤药便即告辞! 医倌刚刚出去,又听守卫回道:“大人,古校尉来了!”引着一个身形魁伟,浓眉大眼的汉子进来。 楚若烟一见,先喝一声彩。若不是段敬源先行说过,乍见此人,还道是军中的什么将领,倒是英气迫人,不想这穷乡僻壤,还能生出样一个人物。 段敬明等他见过礼,向楚若烟指道:“古校尉,这位是皇上御口亲封的苍梧城主!” 古校尉目光在楚若烟身上一转,躬身一礼,并不说话。 又是一个不将她这城主放在眼里的主儿! 楚若烟好笑,问道:“不知古校尉名讳如何称呼?” 古校尉应道:“古飞!” 楚若烟微愕,瞬间笑起,点头道:“古大哥是痛快人!” 问名字就只说名字,一个废字没有! 段敬源忙道:“古校尉性子忠纯,不擅言辞,楚城主莫怪!” 楚若烟摆手道:“不怪不怪,我喜欢!” 段敬源:“……” 古飞:“……” 这位楚城主一个女儿家,说话怎么如此随意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