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那二人带走,楚若烟向耶律辰一望,挑眉问道:“九哥以为,这二人的话,有几分可信?” 耶律辰摇头道:“那巴适纵然功夫不弱,可是只入侍卫营半年便得重用,若说没有巴元九背后相助,谁又能信?” 重要的是,据李川所言,顾立农虽为此行之首,行事却还要与巴适商议!而此次出兵,又是巴杨传令,用的是御前侍卫,就不能不令人多些防备。 楚若烟点头道:“更何况,他们纵知道我回乡途中被‘贼人’所劫,又如何知道我去了西北边疆?” 耶律辰接口道:“若说是上将军府走漏消息,满城皆知,明世子总会设法传个消息。” 楚若烟摇头道:“九哥,将军府中,上至管家下至奴仆,除去陈笑等人,也只知我要回乡,并不知道我去了西北边疆,明大哥、明姐姐也是不知情的!” 楚氏父子遇难,楚家女眷返乡,在她们离开上京当日,应当已经传遍各大府门。等到数日后再传来楚家一行遇劫的消息,旁人也倒罢了,明、贝几府必然会前去查探,等到发现田氏母女三人无恙,单单自己被劫,依明彦君几人与自己相知之深,也就会隐约猜出真相。 可是,也只这几人而已! 方才巴适那番话,显然是见到她和耶律辰在一起后,生安白造! 耶律辰轻哼道:“这巴适倒有些急智!” 楚若烟摇头道:“他本就是巴元九的人,若巴元九与幕后之人有所勾结,自然知道之前的战报是假的,巴适再见到若烟和九哥在一起,纵不知道其中详情,怕也猜出些端倪!” “嗯!”耶律辰点头,眸色微深,寒了脸色。 只怕也是因此,巴适未见大军,却见到楚大小姐,便想将她除去,这才有了今日的那一番追杀。 楚若烟却不知钰王殿下已经动怒,撇开巴适,又再皱眉道:“还有那顾立农,分明已是校尉,为何要事事与巴适商议?” 耶律辰叹道:“巴元九为御前侍卫统领,对顾立农又有知遇之恩,顾立农投效,也在情理之中!” 楚若烟问道:“九哥,你方才说,顾立农是被你所擒?” “是!”耶律辰点头。 “功夫如何?”楚若烟问。 耶律辰心中略一衡量,答道:“功夫虽较寻常侍卫强些,却并不见如何出色,莫说做到校尉,纵是入侍卫营,也并不容易!” 楚若烟眨眼道:“可曾瞧出有旁的才干?旁人可听命于他?” 耶律辰摇头道:“方才他被我所擒,厮杀的侍卫非但不曾停手,还有人下令继续击杀!”凝神想一想,皱眉道,“此刻想来,说话之人便是那巴适!” 也就是说,毫无威信! 楚若烟点头,又皱眉道:“九哥,那巴元九养的儿子虽说差劲的很,自个儿的武功却是极好,他为何会选中顾立农?” 是啊,若顾立农当真只是寻常百姓,却又没有太过出色的才干,为何能被巴元九选中? 耶律辰眸中光芒流动,一字字道:“不错!御前侍卫,身系守护父皇之责,挑选一向谨慎,那顾立农的来历,怕不是这么简单!” 楚若烟道:“如此说来,倒是那李川的话有几分可信!” “只可惜他所知有限!”耶律辰点头。 二人抽丝剥茧,去假存真,已渐渐理出头绪。陆凡一旁默听片刻,忍不住道:“钰王殿下,那二人说话虽不尽不实,可是御前侍卫暗中出兵是实,来这绿洲也是实,或者,当真是冲着大军而来,只是不知是楚大将军统兵罢了!” 是啊,这些都已是不争的事实,无从抵赖! 耶律辰点头,轻哼道:“只怕是幕后之人得知楚大将军回京,心知只要他一回去,关于本王的污蔑便不攻自破,才派出御前侍卫,意途行刺!” 也就是说,明是刺杀耶律辰,实则是为楚远而来。 楚若烟眸色微深,冷哼道:“只要爹爹被人暗算,就都能推到九哥头上!” 是啊! 耶律辰冷笑道:“想不到,此人竟如此无所不用其极!” 楚若烟皱眉道:“我爹回师,想来是怀洮府的张守备命人送战报回京,可是……可是我爹活着的消息一旦送回,假战报不攻自破,若是真的,战报入京,必然先去兵部,又如何避开旁人的耳目?如今,他们得到的战报,说的还是九哥率领大军,难不成……难不成兵部也被他们的人掌握?” 耶律辰在朝中并无任何根基,仅凭阳谷关一战立下奇功,兵部已成为他在苍辽朝中立身的根本,若是也被旁人掌握,那岂不是又将他打回原形? 耶律辰微默一瞬,摇头道:“兵部纵有他们的人,可是也难瞒得过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