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若宇好笑,伸指在她额角一戳,轻斥道:“不许胡闹!” 楚若烟轻哼道:“大哥,你可是我楚家长子,如今莫说子嗣,连嫂嫂都不曾娶,可对得起楚家的列祖列宗?” 这丫头是来催婚的? 楚若宇可也知道,他这一回京,这上将军府少夫人之位,也不知道又被多少人算计,轻叹一声,点头道:“此事大哥知道,丫鬟倒不必放了!” 楚若烟不依道:“大哥,你趁着如今得空,不如将这亲事说定,免得四哥大婚跑你前头不说,连长房长孙的位子也被他的儿子抢去!” 这话将楚若宇说笑,摇头道:“老四有福,让他便是,倒不必抢!”不愿她再纠缠,推她哄道,“不是要试衣裳?还不取来!” 心中暗叹:当这上将军府的长子长孙是好当的么? 楚若烟本是想趁机将话引到耶律心身上,但见楚若宇避而不谈,也只得罢了。 兄妹二人难得无事,楚若烟缠着哥哥将所有的衣服试一回,自个儿品头论足一番,才又再将管家唤来,给楚若宇挑选合用小厮进院子,一番折腾下来,时已近午。 楚若烟命人往兵部打听,得知楚若帆、楚若麟那里应着差事,不能回府,连楚远也被留在宫里,便亲自下厨,为楚若宇精心备几样小菜,兄妹二人也不往膳堂里去,就在楚若宇的花厅里用膳。 谈谈说说,正在兴起,便听到门外脚步声响,跟着是苗力压低的声音与院子里的小厮说话,其中掺进荆明的声音。 楚若宇扬眉,向外问道:“何事?” 随着他的话落,苗力已快步进来,躬身道:“公子,兵部传来消息,说我们押解人犯的那队兵马遇袭!” “什么?”楚若宇一怔,本能的知道对方是为人犯而去,立刻问道,“人犯呢?” 苗力道:“张孝身亡,骆子冲受伤!” “该死!”楚若宇咬牙,立刻道,“你去备马,我们即刻前往兵部!” “是!”苗力应一声,拔步飞奔而去。 楚若烟忙道:“我也去!”也顾不上回自己院子换衣裳,只命人备车,跟着楚若宇一同赶往兵部。 兵部里,耶律辰、耶律元迅与楚家兄弟均在,见兄妹二人赶到,起身相迎。 楚若宇来不及见礼,当先问道:“如何?梁吉和石岩呢?” 当初有人下药,楚远分兵,为迷惑怀洮府的人,元霍、元睿留在驿馆,城外却留下梁吉和戴石岩统兵。 随后回师途中,楚若宇得到耶律辰传讯,率大军快速赶回,元霍、元睿兄弟跟着他同行,人犯是交给戴石岩和梁吉押回。 耶律辰俊脸微沉,皱眉道:“方才已问过,两个时辰前,兵马很快便能进入戈壁,哪知道沙丘后竟藏着一队人马!他二人也均受伤!”立刻使人去唤。 也就是说,是受了旁人伏击! 楚若宇皱眉。 此刻戴石岩、梁吉二人已简单包扎,闻唤立刻过来。 给众人见过礼,梁吉一脸惭色,向楚若宇道:“将军委以重任,是末将无用!” 戴石岩向他一望,摇头道:“当时是末将守住张孝的囚车,若说失责,也是末将失责!” 梁吉还要再说,楚若宇已摆手道:“此时岂是追究责任的时候?你二人将事情前后,再细说一回!” 二人应命,梁吉道:“从与将军分道,我们依将军之计,不走绿洲之间的正途,而是一路折行!” 折行,岂不是绕路? 楚若烟不解问道:“为何?” 耶律辰点头道:“自然是为防今日之事!” 楚若宇率一万大军赶回,等到回京,朝中有心之人知道他军中没有押解人犯,必然往后去探,一路折行,虽说绕远,可是却能避开这一路的探子。 楚若烟皱眉道:“可还是被人探了去!” 既然是中伏,对方自然是早有准备。 戴石岩点头道:“我们今日是四更从绿洲出发,先向偏南而行,随后再折而偏北。到巳时正,便已瞧见前边戈壁,本想已不会再有波折,哪知道刚刚松一口气,便闻沙丘后几声哨响,跟着几十条黑影同时扑了出来,其中半数缠住末将和梁吉,其余的向囚笼扑去。” 也就是说,对方连如何出手都已计划的清清楚楚! 楚若宇皱眉,问道:“你说哨响?” “是!”戴石岩点头,向楚若烟一望,补了一句,“和楚大小姐的哨子相似!” 楚若烟惊讶道:“我的哨子?” 虽然她身边的人都被她拉来玩哨子,可是这哨子在苍辽国,本就是牧民所用的寻常之物,说是与她相似,那便是加入口技的成份,模仿各种飞禽走兽之声。 戴石岩点头道:“是!他们出击时,是两声鹰唳,收兵时是一阵蝉鸣!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