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元道:“到第二日一早,满宫里纷传,说是盖皇后刺杀皇上不成,反被皇上击杀,整个清河王府的人也是一夜之间全部下狱。” 又是盖皇后行刺! 楚若烟皱眉,向耶律辰望去一眼,见他一张俊脸微显苍白,却并不显旁的情绪,心中微定,又再问道:“还有呢?事发之后,只是宫里纷传,难不成皇上没有旨意?” 顾元微一迟疑,摇头道:“奴才并不曾听说!” 他的话刚一出口,楚大小姐已冷笑出声,冷声道:“堂堂清河王府,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,又有何人胆敢处置?你这番话,可见是假的!” “楚大小姐!”顾元连忙摇头,向耶律辰望去一眼,才道,“奴才不曾亲见,本不该妄议。只是闻应恒言道,那日盖皇后进入御书房,便将奴才们尽数打发出去,隔不过片刻,元皇后也跟着进去,随后,便是淑妃娘娘,三个人相隔均不到半盏茶的功夫!” 可是季氏刚刚进去,便听到了元氏的叫声和盖氏的惊呼! 楚若烟抿唇,向耶律辰望去一眼,不忍再问事发的细节,只是问道:“你和淑妃娘娘离开之后,可知道御书房中还发生何事?” 顾元摇头道:“只闻说皇上不许任何人进去,隔了片刻,元皇后出来,传了皇上的旨意,命人兵围清河王府。” 是元氏传的旨? 耶律辰的眸光已冷到极至,薄唇抿的更紧。 楚若烟明白他的心思,又再问道:“那御书房中呢?只有皇上和盖皇后在里头?” 顾元点头道:“闻说,直到第二日,皇上才出来,说皇后薨逝。紧接着,便立刻传旨,将身边的人尽数换掉!” 也就是说,那一夜的事,皇帝不愿被旁人知道! 楚若烟点头,慢慢道:“也就是说,那一夜季氏也曾去过御书房,皇上和元皇后都是不知情的!” 顾元:“……” 问这许多话,怎么这丫头偏就想到这一层? 只是话说到此处,已不能不答,只得点头道:“是!” 楚若烟还想再问,就见耶律辰摆手道:“你且回去罢!” 楚若烟:“……” 怎么不问了? 但见他脸色虽然平和,可是一双眸子却已变的通红,也不再多说,向阿江使个眼色,将顾元带了出去。 看到自家王爷这副模样,阿传等人互视几眼,也跟着悄悄退了出去。 楚若烟抓住耶律辰的手,轻声道:“九哥,这死太监的话未必是真,你切莫放在心上,我们再查!” 耶律辰点头,见她眸中皆是担忧,微挑了挑唇,想要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,终究是没有成形,便又落了回去,轻叹道:“我知他是季氏的人,这番话不能尽信,只是……只是说的终究是我母后,我……我……” 一向平和淡然的钰王殿下,也有情绪难平的时候! 楚若烟心中微疼,轻声道:“九哥,那个叫应恒的太监必然是知道什么的,一会儿若烟进宫,找高德查查他的去处!” 耶律辰向她凝视片刻,张了张嘴,慢慢道:“此事,我曾查过,当年在御书房内外服侍父皇的宫女、太监、侍卫,共有七十七人,事发之后,除去庞公公,旁人尽数被遣出宫去,或往行宫,或往围场,未隔半年,尽数死于意外!” 都死了? 楚若烟一惊,又瞬间皱眉,摇头道:“不对!” “怎么?”耶律辰问。 楚若烟道:“若是九哥所查是实,那顾元又是几时听应恒说起?岂不是奇怪的很?” 是啊,既然是天亮之后,皇帝立刻将御书房里外的太监换掉,那么,那个叫应恒的小太监,又如何给顾元传递消息? 耶律辰一惊,瞬间冷了脸色,霍然起身,咬牙道:“该死的奴才!” 方才自己心绪不稳,竟然被那个奴才骗过! “九哥!”楚若烟忙一把将他抓住,摇头道,“那奴才的话虽说不尽不实,可是有一点不曾撒谎!” “什么?”耶律辰反问。 傻九哥! 楚若烟暗叹,轻声道:“他说御书房内外服侍之人被皇上尽数换掉,既是九哥查过,那便是真的!” 当然! 耶律辰点头。 楚若烟又道:“皇上此举,自是为了掩盖当年的真相!” 耶律辰微微一默,再次点头。 皇帝如此不愿旁人知道真相,难不成,当真是自己的母后做了什么?若不然,为何要如此掩人耳目? 楚若烟向他凝视,一字字道:“九哥,若烟自幼至长,听父兄和旁人说起,都是皇上如何英明决断,断不是一个拖泥带水,敌我不分之人!” 当今皇帝,莫说在朝中,纵是在民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