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因与明彦恩有约,楚若烟不打算太早出府,用过早膳,又与丫鬟们笑闹一回,这才带着碧萝往楚若麟的院子里来。 再有几日,就是楚若麟和殷洛的吉期,如今整座院子都已收拾齐整,连屋子里的陈设都是样样精挑细选,摆放到位。 管家楚钟刚刚送来院子里摆放的花木,见她进来,便自后跟来,将这几日的事回一次,说道:“大小姐若是瞧哪里不妥,还有几日,再改就是!” 楚若烟点头,从前到后绕一周,最后停在二人的新房里,瞧瞧紫檀雕花的衣柜,转头向碧萝问道:“给公主订的衣裳可都取了回来?” 碧萝点头道:“大多已经取回,只是这几日这里手杂,先封在我们的库里,到大婚前取来熨平整送来就是!” 楚若烟点头道:“如此最好!”走到床前,但见大红织锦的被褥叠放齐整,被面上金线绣成的鸳鸯甚是灵动,扬眉道,“内务府倒是用心!” 正要伸手去摸,就听外头小厮回道:“大小姐,钰王殿下来了!” 妖孽? 他怎么来了? 楚若烟微诧。 应一声转身出来,一边往外走,一边向小厮问道:“九哥可曾说什么?” 小厮摇头道:“不曾说什么。” “嗯!”楚若烟应一声,挥手命去,转向管家吩咐道,“你问过四哥,瞧他还有何处不满?” 只要你满意,四公子岂有不满的? 管家暗语,躬身领命。 楚若烟顾自出门,向前厅里来。 前厅里,耶律辰捏着只茶盏,却并不饮,只是漫不经心的轻抿,目光凝在厅侧,显出一抹深思。 楚若烟进来瞧见,抿唇笑道:“怎么我们府里的茶,入不了钰王殿下的法口?” 什么叫法口? 耶律辰回神,不禁笑起,摇头道:“哪里这许多怪话?”将茶盏摞下,起身将她迎住,轻声道,“若烟,本王当真要谢你!” 想来是从方妈妈和那蓝衣人口中问到了什么! 楚若烟浅笑,却顾做不知,扬眉道:“哦?九哥谢我什么?” 又装傻! 耶律辰无奈,伸指在她鼻尖轻刮,却疑惑问道:“那方妈妈也倒罢了,那姓曹的你如何捉来?” “姓曹的?”楚若烟反问,瞬间恍然道,“哦,那蓝衣人姓曹!”向耶律辰挑一挑眉毛,问道,“钰王殿下想知道?” “是!”耶律辰应。 楚若烟见他虽唇角含笑,眸子里却透出一抹认真,也不再卖关子,将昨日在宫里的事细说一回。 耶律辰听的皱眉,反问道:“你如何知道,他必会在宫里劫你?” 楚若烟耸肩道:“池计身亡,骆子冲被带入大殿,且字字句句与我配合的天衣无缝,他们不劫我,又去劫谁?可是我在宫外,身边总有荆明、韩立二人,他们轻易无法动手,便只能选在宫里!” “你又如何肯定,那姓曹的能够进宫?”耶律辰追问。 楚若烟叹道:“傻九哥,你忘了那位姓顾的公公?” 宫里有人! 原来如此! 耶律辰点头,又再皱眉道:“虽说计成,终究冒险!” 楚若烟含笑道:“从我进宫,韩立便随在我近处,并无凶险!” 可是,有些事,防不胜防! 耶律辰皱眉,但见她浑不在意,叹一口气,只得罢了,又再问道:“那骆子冲呢?你如何做到令他开口?” 这句话,他昨日已问过一回! 楚若烟听他再问,知道他今日本就是为了解惑而来,忍不住轻笑一声,眨眼道:“骆子冲这样的人,只要动情,便是他的软肋!” 楚若烟经池计提醒,取他长剑前往兵部大牢,假称池计已死,将长剑抛给骆子冲,由他自行查验。 池计的剑,虽非名器,却也是一柄极难得的好剑,池计一向爱若性命。骆子冲见那长剑染血,又是由楚若烟毫不在意的抛给自己,自然便信了几分,如池计所料,顿时生出求生的欲望。 而楚大小姐带着整队的亲兵招摇过市,跑来兵部,有心之人自然会留意她的举动。骆子冲这微小的心理变化,也被人暗中瞧破,怕他泄露天机,动了杀心。 入夜,先有一名刺客潜入大牢,本欲将骆子冲暗杀,借楚若烟送的剑,伪装成自杀,却被早早伏在暗处的荆明出手相救,并向他说明原委,以楚大小姐之计相授。 刺杀不成,对方紧接着又生一计,兵部尚书于一雷带人冲入大牢,污指骆子冲逃狱,将他绑下。 ?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