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 忽然,耳边传来抽屉拉开的声音,盛筱心神蓦地一曳,睁开朦胧泪眼:“你……你找什么……” 沈溪珩的手探进床头柜,忽而眉头拧起:“东西呢?” 盛筱懵懵地看他,直到后脖颈处一阵紧绷,对上沈溪珩那双深邃漆黑的眼,脑子猛然清醒:“没有,没有!你松开我!” 他的眼神沉沉地定在她脸上,睡裙的吊带,凌乱的裙摆,而后浮起一道艳荡的冷笑:“男朋友?” 盛筱气鼓鼓地仰头看他。 沈溪珩眉眼死死凝在她脸上:“没做过?” 盛筱浑身颤颤,身上浮起红烫,“沈溪珩,你放开我……” 她的脚腕挣了挣,却被他滚烫的掌心箍紧,就像戴了镣铐般逃脱不开!? 沈溪珩凝着她的脸,神色如暴雨将至,就在他俯身时,盛筱以为自己守不住了,然而下一秒,他的吻只落在额头上。 原本托着她后脖颈的掌心滑到她下颚,盛筱看见他虔诚的眉眼,见他跪在自己面前轻叹:“未婚妻的第一次,不能马虎啊。” 盛筱陷在软床里,眉眼被他惹出了一圈的红痕:“沈溪珩,你到底……” “人的一生有很多的第一次,但每一个第一次都将决定未来的你对这件事的厌恶,未婚妻,我希望这个第一次,能让你愿意和我在未来做无数次。” 她心头猛然被什么东西撞入,彗星陨石般爆裂。 她窝在床角,看着他下了床,往浴室走的时候,抬手脱下了身上的卫衣。 紧接着,耳边传来花洒汨汨落下的水声,他关上了门,只有忽远忽近的落水声。 盛筱眸光看向抽屉,那里是被他拉开的床头柜,他没有在里面找到安全套的瞬间,盛筱心里甚至生出一丝懊恼,为什么会没有…… 可在他停手的刹那,那种强烈的被珍视的感觉顷刻覆盖了失去一场欢愉的遗憾感。 沈溪珩永远不会在意她的困窘,永远会体面地包裹她的情绪,甚至会称赞她,不遗余力,契而不舍,幼稚又偏执。 盛筱窝在被子里,眼泪汪湿了枕头,不知过了多久,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,半夜,男人从身后拢上她的后背,盛筱迷迷糊糊间唤了声:“阿珩……” 男人微侧起身,在她耳垂上轻啄了下,“未婚妻。” 黑暗中,情人间的呓语纠缠着呼吸,因为半睡半醒,所以的心防都被卸下了。 “阿珩……” “未婚妻……” 盛筱弯唇笑了笑,“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……这个称呼,好土啊……” 不知过了多久,沈溪珩的嗓音落在她脖颈间:“那天你砸破了我家的窗户,生气地走了,我知道你是听了我说的那句……” 听到这话,盛筱没有作声,沈溪珩却不想再提,他的手紧紧揽着她的腰,额头抵在她的颈窝间,“那个混蛋说错了,你是未婚妻,天上地下独一份,貌美如花,天仙下凡,是我求来的。” 盛筱心头烫烫,指尖陷入软褥中,从前她觉得情话油腻、虚假,但是当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对自己说出这般脸红害臊的话来时,真的、很难不心动…… “如果我说不要了呢?” 盛筱的声音闷闷的,低头埋在被子里,却发现两人的气息都搅在了一起,更喘不过气了。 沈溪珩的下巴摩挲着她的软发,嗓音沙哑:“不要我?” 盛筱没说话。 “还是不要做?” 盛筱也没吭声。 但是,她觉得这样的拥抱正在一点点将她沦陷,沈溪珩的胸膛原来这么暖,这么宽,这么结实,这么……安全。 “盛筱。” 他一唤自己的全名,盛筱就会神经紧绷,认真。 “今晚的未婚妻好像没什么收获,但是,我爱你。” 盛筱心头一道热流蹚过,整个人都舒缓地伸展,仿佛被爱着的人,一切都变得自信。 不管怎么样,有人爱你。 “为什么?” 她低声问。 沈溪珩笑了:“跟那个狗屁的订婚没有关系。” 盛筱转身,面对面看他。 男人瞳仁熠亮,像春日的星辰,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睑,然后是脸颊。 动情又克制地说:“没有为什么,爱你是我的天赋。” 盛筱把脸埋在他怀里,阖眼时有泪水滚下,“不用再叫未婚妻了,不用再为那面破掉的镜子追悔了,沈溪珩,像你说的那样,我们重新认识吧。” “未婚妻。” 他低头轻啄她的软唇,“要叫。” 盛筱有些难为情:“叫了那么久,我都听腻了。” 沈溪珩的吻往她脖颈下磨,嗓音和着沉沉的春夜落入她心口:“要一直叫到,你当我的已婚妻。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