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说笑着收拾好东西,一会廖氏来了将银子交给他们,就一起出去吃饭。吃完午饭,又闲聊一会,也快正午了。 仆人已经把东西都搬上了马车,等他们出来,沈来宝也来送他们。等马车扬尘而去,出了巷子看不见了,花平生才准备和妻子进去,见女儿还抱着猫杵在那,唤了她一声。 花铃抬起头,两眼微红,廖氏忙问道,“铃铃你眼睛怎么了?” 花平生正要说话,就听见沈来宝说道,“大概是风吹沙子进了眼。” 花铃展颜,“已经没事了,娘。” 花平生淡笑,“让两个孩子玩吧,我们进去。” 廖氏不放心,俯身去看女儿的眼睛,除了有点红的确没见着沙子杂物,才放下心来,“等会回来睡午觉,整日疯玩,都多久没好好睡过午觉了。” “知道了娘。”花铃朗声应着,等爹娘进去了,才摸了摸怀里的猫,抬头问道,“来宝哥哥,以后你也会去很远的地方,半年才回来一次吗?” 念书是肯定不会的了,沈老爹不知道有多喜欢墨香书院,近来又听说还会来个厉害的翰林官。不过以后离开书院,也说不定会远走明州,继续求学,亦或经商为官。沈来宝说道,“现在还不会。” “现在是多久?” “大概……十年吧。” 花铃数了数,好像挺久的。她安心道,“这就好!” 沈来宝笑道,“小花,你也该准备东西去书院了,大后天可就是七月初一了。” 被遗忘许久的事猛然袭来,冲淡了花铃刚和兄长分别的痛苦,她点头,“等会就去,下午我们一起去喂小云和飞扬吧。” 无论什么事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所以才这样无忧无虑呀。沈来宝笑道,“嗯,去吧。” 等花铃进去了,他也回了沈家大宅。进了院子刚好看见伺候母亲的两个嬷嬷出来,两人顿步闪身到一侧,等他过去。沈来宝在两人面前停步,偏头低声,“办好了么?” “办好了。” 沈来宝得到确切答案,就回屋去了。 今日不是赶集日,街道上的人并不是很多。为兄弟两人赶车的还是那个车夫,自从在闹市伤人后,车夫就再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来,车也赶的平稳缓慢。 花朗想到路途遥远,饱腹后又易犯困,不多久就打了哈欠,靠在车厢里小憩。 车子摇摇晃晃,车厢光线也不足,花续无书可看,便看外面景致,默念晨起背的文章。 车子慢慢悠悠,将至街尾,忽然一家饼铺从花续眼中闪过。 烧饼铺子门面不大,所以坐在招牌下的人一眼就看见了。花续认出那人就是上回在马场喂马的小姑娘,后来去马场也见过两回,但并没有说过话。他坐直了身,从车窗往外看。 桌上堆积了许多烧饼,似乎因为天热干燥无人来买。她便坐在长长的桌后看书,手上还有面米分痕迹。人来人往的街道像是丝毫都无法影响她,十分专注。 “停车。” 喊停了车,花续才回神,怎么就喊停车了。刚入睡的花朗也睁开了眼,“嗯?怎么停下来了。” 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花续说道,“我去买点东西。” 他从车上下来,走到饼铺面前,“我买烧饼。” 在看书的人没答话,像没听见。他忽然有点不忍打搅,转身要走,里屋突然冲出个人来。他听见动静回身,随后就看见一个妇人往秦琴冲去,一脚踹在她身上。秦琴始料不及,连人带凳一起摔倒。 “看什么书!有人要买饼你都听不见!真不知道你舅舅为什么非要供你念书,把那笔钱给我多好!” 花续没见过这种架势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等他反应过来,秦琴已经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,好似怕妇人将她的书撕了,直接别在腰上,揉了揉胳膊若无其事的过来。等发现是他,才面露尴尬,“买饼么?要几个?” 妇人见她乖乖去做生意,才回屋。花续要了十个烧饼,才道,“那是你母亲?” “嗯。”秦琴不想多说,又道,“你们这是又去哪里么?” 花续说道,“不是去玩,是我和我弟弟要回书院了。” 秦琴恍然,花续又道,“你的手没事吧?” “没事。”秦琴不擅交谈,最后憋出一句,“路上平安。” 花续点点头,又看了一眼她的手,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