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个盒子,“老爷送给您的生辰礼物。” 盘子瞧着一桌的好菜,还有为了生辰特地准备的黄酒酿蛋,也没看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。吃了许久,他发现自己连半碗饭都没吃完,恼得把碗筷一齐扔进菜堆里,“不吃了!” 饶是他说不吃了,也没人劝他吃。 盘子呆坐半晌,又从菜里把还没碎的碗捞了出来,油腻腻的,继续默默吃完一碗,这才回房。 酉时过半,天色还没完全黑沉。花朗回到家中,才想起现在正是家里用饭的时辰。 廖氏瞧见他,问道,“不是说是去潘家吃晚饭么,这么快就吃完了?” “嗯。”花朗坐下身,说道,“没吃。” 花平生问道,“为什么没吃?” 花朗犹豫再三,还是将方才的事说了。末了又道,“孩儿这么说并没有错。” “二哥。”花铃微微蹙眉,轻声,“潘相的确不是个好人,可是他是盘子哥哥的外公。” 花平生沉声道,“铃铃说的没错,你在盘子面前咒他下地狱,且不说盘子身上流着潘岩的血,就算是同族人,也是长辈晚辈,哪里能说这样的话。你在全天下的人面前咒骂都无妨,但惟独不能在盘子面前说。” 花朗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做错了什么,他顿时默然,不知道要如何弥补才好。 他知道盘子不会变成潘岩那样的人,他方才说的分明也是气话,可自己却把气话当真。 他正懊恼,似乎有人敲门,片刻守门的下人就疾步走了进来,手里还拿着托盘,上面有四只碗,每个碗里都卧着两个酒酿蛋。 下人背后不多久就走来个老者,正是潘府的管家。 管家虽然年老,但身形还算挺拔,常年不苟言笑的脸说起话来也客气得让人觉得生疏,“今日是我们潘府小少爷的生辰,按照老家风俗,煮了些酒酿蛋,送给诸位邻里尝尝。” 说罢,也不等他们答话,就离开了,看得廖氏觉得新奇。又瞧了一眼那酒酿蛋,煮得倒是好看,对儿子说道,“难怪要请你吃饭,原来是他的生辰。可……” 可儿子却在人家的地盘咒他外公,咒的那人还是潘相。廖氏这才切实地想起潘相是何人,顿时有些晕厥,感觉惹上大事了。 花铃瞧着二哥神色,知道他心中更是懊恼,只怕深觉后悔在今晚说了那样的话。她低眉微想,对母亲说道,“娘……今日是盘子哥哥寿宴,可我们不知,各自回了家。现在想做些弥补……我和二哥能一块去找了来宝哥哥,一同去庆贺么?” 迷迷糊糊的廖氏立即清醒过来,正想拒绝,可转念一想,潘家可不能得罪。比起潘家来,跟沈来宝见个面简直是小儿科。更何况女儿和沈来宝的事也就他们夫妻知道,避嫌得太厉害,才真有什么问题了。 左右都为难,顿生无力感,最后她还是说道,“去吧,带些潘家小少爷喜欢的东西去。” 花铃想,盘子什么都不缺,缺的,只有一起吃饭的人。 她喊了兄长一起出门,准备先到隔壁找沈来宝,再一块去潘家。出了大门,隔壁也响起开门声,彼此相望,就看见了对方。 沈来宝似乎也已经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出来,快步走过去,说道,“潘家管家送了酒酿蛋来。” “我们也是。”花朗拧眉,“我还跟盘子说了一些不好的话,当面咒骂他外公。” 沈来宝往潘家方向看去,门前灯笼火光明亮,里面倒好像没什么亮光了。不过潘家素来冷清,入夜灯盏也不多,一时无法确定盘子是否睡着了。 花铃说道,“走吧,估摸他今晚也没好好的吃饭。” 花朗迟疑,“万一他动粗怎么办,铃铃你不要去了。” “盘子哥哥不会的,他就算会将你们赶出去,也不会推我出门。看着没分寸,可其实是个小大人。”花铃知道自己根本欺负不了盘子,以潘相的滔天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