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嘴里低声嘀咕着:“姑娘往日都听话的很,近来是怎么了?” 她走了几步,只听萧月白在后头叫她,便又回头:“姑娘还有什么吩咐?” 却见萧月白脸上,微微红了一下,嗫嚅了一阵,方才说道:“你回去瞧瞧,博……四爷来了不曾。” 明珠听着,心里倒乐了,答应着便去了。 萧月白看着明珠渐渐远去的影子,咬着唇,心中暗道:他若来了,我便再晚一会儿回去。 这般想了一会儿,她不由轻轻叹了口气,抬头见不远处的假山石上一丛迎春竟已开了,蜡黄的娇弱小花,在冰雪之中显得尤为可怜可爱。 她看着心里喜欢,便想去摘。 才走到假山底下,忽听得那山洞子里微微有啜泣声响。 萧月白不由一怔,只听一娇□□声低低说道:“你不必拿这些话来糊弄我,你不将我接出这牢坑,我是不信你的。” 这话音一落,便有一男子微微叹息了一声:“这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事。” 那女子的声音越发哽咽起来,断续道:“你如今做不得主了,当初招惹我时,却又怎么做的了主?我晓得你,必是嫌我的身份。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,并不敢求你将我娶过去做正房,但你总得给我个名分,是妾是丫头,我都心甘情愿。如此这般,算个什么?” 那男子依旧连连叹息,又说了几句宽慰之言。 女子却忽然发起狠来,咬牙道:“我不管你如何,总之你若不能将我名正言顺接出去,就再别来找我!佛前不打诳语,我说到必然做到!” 萧月白听得心中突突直跳,只觉得这女子的声音十分耳熟,却实在想不起是谁。 撞到了这等事情,她只觉得慌张,连忙挪步走开,心中暗道:这一对男女真是好生大胆,竟然敢在这佛寺之中行这等事情!那女子话里既说要那男子将她接出去,她想必是这寺中的人了,莫不竟是这寺中的女尼?佛门弟子,生了凡心,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,还真跟那戏文里唱的一样。 她被这事惊的心中七上八下,便不曾留神脚下,那青石子铺就的小道经了冰雪,变得十分光滑。她今日穿着的挖金嵌云羊皮小靴,虽是暖和,唯独不大防滑,不经意间踩在一块滑溜的石子上,不由一个趔趄,足踝一扭,摔坐在了地下。 这一跌极重,她是个身娇肉嫩的娇小姐,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摔得疼痛不已,半晌动弹不得。想要起来时,又惊觉右脚踝剧痛难忍,竟是再也站不起来。 萧月白又痛又惧,园中空无一人,四下一片寂静,等明珠回来还不知要几时。 风紧雪大,身上自屋中带出来的暖意早已散尽,她只觉通身冰冷无比。 仿徨之间,她猛然见一枚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那石子路的前方。 那身影,穿过了风雪,朝她走来。 第8章 萧月白坐在地下,傻傻的望着那个男人,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。 男人穿着一领玄色裘衣,剪裁合体的衣装包裹着高大健硕的身躯,在冰天雪地之中,尤为显眼。 他走上前来,居高临下的望着萧月白。 萧月白不禁也抬起了头,有些茫然的望着他,男人那张清隽俊美的脸,在风雪里显得冷峻,高挺的鼻梁,冷硬的眉眼,比起她印象中,更多了几分肃杀与戾气。 深邃的眼窝之中,一双眸子如鹰隼般的犀利,牢牢锁在了她的身上。 萧月白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,男人的目光让她想起了被鹰盯上的猎物。 记得十岁那年,庄上送了一只苍鹰到府中,一向养在园子里。园中的花把势老刘总拿生肉去喂,苍鹰撕扯生肉片的凶残情景,深深的刻在儿时的萧月白脑海之中。鹰隼的锋利眼眸,让她连做了几天的噩梦。直到苍鹰被父亲转送给了朋友,她方才敢再进园子。 畏惧与战栗从背脊漫了上来,萧月白恍惚间只觉得自己便是那被苍鹰啃食的肉片,男人的目光满是毫不掩饰的想要吞吃她的欲望。 从小,她就有些怕他,却从未有如眼下这般的畏惧。 然而自己到底在怕些什么,萧月白却并不清楚,只是这个男人身上的威压与暴戾,似乎比她印象之中更甚了几分。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