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从那天陈博衍被撵出了安国公府,萧覃果然说到做到。 他又来拜访了几次,萧覃倒也见他,但都只是在偏厅里议事,再不许他进内宅一步。另一面,萧覃也严加管束女儿,只要陈博衍来,便不准她迈出二门。这两人自从那日交了心之后,竟是再也见不到面了。 这般,又过了两日。 这日晚间,在荣安堂陪着甄母吃过晚饭,萧月白便和萧柔一道回来,在闲月楼里吃了一盏茶,读了两行书,萧柔说困了,便起身回去。 萧月白梳洗已过,却还不想睡,便就着灯火,依在炕上,拿出一副暖炉套子绣着。 那是一方宝蓝色的缎子,绣的是竹报平安的花样,竹子一丛丛的,叶子细细密密,一针针都透着精细的心思。 她低头绣了一会儿,便觉得脖子有些酸了,正想吩咐丫鬟拿香露来,便听窗棂上被人轻轻敲了两下。 她心中奇怪,便推开了窗棂,竟赫然见陈博衍立在那夜色之中作者有话要说?初五如意,谁是第五个宝宝 第43章 萧月白不由大吃一惊,连忙丢下手里的针线,压低了声响,小声说道“你怎么来了” 陈博衍立在那溶溶月色之下,一双眸子分外的明亮,他莞尔一笑,低声说道“只是格外的想你,所以来看看。” 萧月白面上微红,幸而此刻房中无人,丫鬟也都被她支使到了各处,廊下也没人,而陈博衍站的这一处,又恰巧是一阴暗死角,轻易人也瞧不见,她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许,便又问道“到处都关了门,你怎么进来的”说着,想起他方才那句话,遂小声嗔道“才几天没见,就这样忍耐不得了。” 陈博衍薄唇微勾,说道“你们安国公府的墙,也不是高不可攀。” 萧月白顿时明白过来,周朝建筑,从民居到官邸宫室,朝廷皆有严格的规制,官邸与民居围墙总不能高过皇宫,以彰显等级高低。故此,这民间的居所,围墙大多不过一人多高,腿上有些功夫的,借着助力就能攀登上去。民间有时闹飞贼的案子,总传说贼人轻身功夫如何了得,但论起根由,也是因墙不算高的缘故。 安国公府里夜间各处都有上夜巡查的人,然而陈博衍于府中的路径熟稔,何处有人何处该躲,了然于胸,于是也就顺顺当当的摸到了她这住处。 萧月白想通这一环节,心里既有些惊又有些甜这个傻子,竟然只是为了见她一面,就甘愿冒险夜半摸入府来,这若是被上夜的人抓住,又或者她自己声张起来,他可要颜面扫地了。 她抿嘴一笑,轻轻说道“你也是惫赖,我爹不让你进来,你就偷着进来,真同土匪一般了。” 陈博衍眸中微闪,浅笑说道“你倒没说错,我还真当过几日的山匪。若是你爹当真反悔不肯将你嫁我,我就进来把你偷了去,拐到没人知道的地方,做上几年夫妻,等儿女满堂了,就再没人能将你我拆开了。” 这话说的分明蛮横霸道,萧月白却觉得心中有些软软的甜意。虽说她知晓了那梦里的事情都是真实的,但之前陈博衍对她的冷淡漠然,却也不是那般容易便忘却的。 到底之前是梦中,还是眼下是梦中,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如果这是梦,那她宁愿永远都不醒来。 陈博衍走到了窗户底下,看着那张白净的小脸在月光之下泛着淡淡的光泽,安静柔美。 他抬手,轻轻抚摩了一下她的脸颊,叹息道“月儿,看见你我心里就安宁了。” 胡欣儿自从被解了禁足,便又在宫中兴风作浪起来,大约是知道了淑妃即将回宫,想给她找些麻烦,没少在皇帝跟前议论陈博衍同萧月白的亲事。陈博衍虽说并不惧怕,但毕竟关心则乱,又隔了些许日子没有见她,心中便躁动不安起来。终于这天夜里,他竟然效仿夜贼,潜入了安国公府。 陈博衍倒是没有哄萧月白,上一世流落民间之后,他是真的曾经落草为寇,便是那段日子里他整合了那些民间义军,收编了许多山寨人马,拉起了自己的军队。那段落草岁月里的匪气,却伴随了他的终身,直到重生至今,行事说话还依然有些痕迹。 他的手有些粗糙,摩挲着那缎子似的皮肤,给萧月白带来了些许麻痒和心悸。 萧月白眯细了眼眸,轻轻呢喃了一声“博衍哥” 然而这偷来的温存时光到底短暂,陈博衍尽管享受同萧月白的私会,但心中还保持着惊醒。他仔细计算着时辰,便说道“月儿,时候不早了,我回去了,你也早些歇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