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博衍同他互通书信,也有日子了。 信中,陈博衍将自己的筹谋与抱负,向他和盘托出。他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,熟知彼此的心性。萧逸安知他不是池中之物,而他自己本也不是守成之人,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家国抱负,故此一拍即合。 陈博衍讲述的往事,萧逸安将信将疑,但他相信以陈博衍的人品,不会乱编怪力乱神的故事来拉拢盟友。 然而,月儿为何也会知晓了这些事情 她一个姑娘,又是自幼被家里长辈宝贝着长起来的,哪里受得了这种惊吓何况让她知道了,又能怎么样呢月儿是个极聪明的姑娘,知道了这些事情,还不知会怎么胡思乱想,女子之身又做不得什么,只是平白担惊受怕萧逸安折返书房,只见陈博衍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书。 陈博衍见他归来,放了手中书卷,问道“如何” 萧逸安口气不善,说道“你将那些事,告诉月儿做什么” 陈博衍微微皱眉,问“逸安此话何意” 萧逸安上前,一拳砸在书桌上“你信上讲给我那桩故事,为什么要告诉月儿她适才便缠着我,质问我,我们是不是在谋划什么。若非她知道了,又怎么突然问这个” 陈博衍默然,片刻说道“并非是我告诉她的。” 萧逸安斥道“不是你说的,难道是她梦到的” 陈博衍答道“不错,是她梦到的。” 萧逸安闻听,想也不想的嘲讽一笑“你编排瞎话,也该有个谱。”一言未了,他猛然想起了什么“你是说” 陈博衍颔首“她和我一样,她是知道的。” 萧逸安不语,半晌忽然问道“月儿又是怎么死的” 陈博衍微微一顿,道了一句“陈恒远非要她不可。” 但只这一句,萧逸安便猜出了端倪。 霎时间,怒火便充斥了胸臆,他无法想象,在那种绝望的境况下,月儿又被强行送入宫中,该是怎样的绝望恐惧。 萧逸安沉默不言,如此说来,安国公府同陈博衍便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。 他们也只能扶持陈博衍,若陈恒远称帝,带来的只有灾难。 一时里,两人皆无言语,书房之中一片沉寂。 半晌,萧逸安问道“若我们安国公府助你,将来你待如何” 陈博衍道“我必封月儿为后,一世一生,唯她一人。” 这话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。 余下的日子,便是年前的预备,安国公府上下一片忙碌,因着今年又添了进宫的事由,林氏更是忙碌到了十足。 李氏也从旁助着她些,但遇上什么事,便妯娌两人一道商议着办。 往年这时候,萧月白倒是清闲,然而因明年下半年,她就要出阁嫁人,林氏便有意让她习学管理家务并料理账务,故此萧月白倒也不曾闲着,跟着母亲进进出出,查看财物,安排年节事宜,还出了许多主意。 林氏看她甚有主见,头脑也清楚明白,料想往后做了王妃,掌管府邸,该是无碍,心下甚是宽慰。 皇宫之中,淑妃终也回了宫。 回到宫中,淑妃略做了一番休整,便去寿康宫见了太后。 太后午休方起,便在次间之中见了她,看她归来,倒也高兴“去了这么久,回来瞧着精神头倒是好。” 淑妃温婉一笑,恭谦道“老祖宗瞧着也康健精神,臣妾便放心了。臣妾离宫,给老祖宗添了这许多麻烦,老祖宗不怪罪,臣妾心中有愧。” 太后淡淡说道“你心里明白,那就好。这些年了,哀家就是喜欢你这样什么都明白的心性。年下了,既是回了宫,宫里的事该担的也要担起来才好。” 淑妃赶忙应下,又迟疑道“然则,臣妾听闻皇上都已嘱托了胡昭仪,臣妾此刻再出来,难免有越俎代庖之嫌。” 太后将身子侧了侧,赶忙有宫人搬了垫腿的春凳,她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