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宁呆呆的坐在原地,似乎在等待萧语诗归来,古井无波的脸上时不时露出几声痴笑。他多希望萧语诗只是去陪小飞狩猎,用不了多久便会归来。 只可惜,直到中午,萧语诗仍旧没有露面。 任宁一双呆滞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已经坍塌的篝火架,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昨晚的画面。 这一刻,他后悔了,不应该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,于是猛然间站直了身子,走到邙山之巅,用尽全身力气喊道“语诗,你在哪里?” 喊得时间长了大脑会缺氧,就连声音也变得沙哑,任宁有气无力的拄着膝盖,声音竟是有些哽咽“语诗回来吧,求求你,回来吧……” 任宁历经过无数次生死,却从未如此悲伤、无助。 他知道萧语诗已经下定了决心,从今往后,二人不仅形同陌路,更加不会有再见面的可能。 一时间,任宁很难接受这个事实,哪怕二人仍是敌对状态,心里总还有个再相见的念想。 萧语诗早就成了任宁内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如今猛然间抽出来未免有些空虚。任宁不知何去何从,行尸走肉般的在整个邙山上游荡。 就这样,任宁整整在邙山上停留了三天,不分昼夜,不知黑白,更不觉饥饱。 那疲惫的身子不止一次摔在地上,他却不愿起身,索性躺在地上大睡一觉,最好是让梦境跟现实分不清楚。 有时候任宁在想,这只是个恐怖的梦,醒来之后,二人还在金陵的老宅。 只可惜,这是个会痛的梦,就势必多了些真实性。 三日过后,任宁身心俱疲,精神恍惚,真有些分不清现实跟梦境。 一名山上砍柴的老汉发现了任宁,竟是被吓了一跳,最后蹑手蹑脚的向前靠了两步,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,只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。 说实话,就连任宁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,隐约的感觉被老汉拖到一个木板车上,然后摇摇晃晃的下了山。 “这个人是我从山上发现的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”面对士兵的搜查,老汉急忙解释道。 “你老眼昏花了吧?这里哪有什么人?”士兵不解的回答道,自然是爽快的放行。 老汉回头一看,果真不见任宁的踪影,误以为是山路颠簸,把他落在了路上。 此刻,蓬头垢面的任宁已经趁机流进城门,空洞无神的眼眸,稍微有了点亮光。 该哭的已经哭过了,该闹的已经闹过了,他应该回归正常的生活,纵然生命中没了萧语诗,但还有秦歆瑶等人。 本想负天下人而不负萧语诗的任宁,唯独负了萧语诗一人。 当任宁出现在驸马府大门口的时候,愣是把门子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个骗吃骗喝的乞丐。 两名门子定睛一看,这才欢喜的回府进行禀报。 听到任宁归来这个消息之后,整个府邸沸腾了,秦歆瑶顾不得身体的虚弱,在小灵跟湘儿的搀扶下出门迎接。 见到任宁这副狼狈样子的时候几名女子的心都碎了。 “相公,你这是怎么了?”M.XIaP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