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底下的黑雾又翻涌了几下, 似乎带着些欢喜, 激动道:“掌门,是我!” “真没想到您现在还活着, 这可真是太好了!” 苏妙沉沉对着地面, 像是在跟他对视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 苗家家祭上的阵盘什么用途你当我不知道,也是辛苦你寻我一千多年, 现在还要对着我演戏。” 苗天工却没有丝毫被她戳破的羞恼,认真道:“您是天门派的掌门,魂魄没入轮回, 我找您是应该的。正因为见到了您,现在才这么高兴。” 苏妙轻嗤了一声。 他难不成拿她当三岁儿童?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。 且不说现在他身上的浓重煞气是用多少条鬼堆积起来的,就是张家造下的孽他也难辞其咎。更别提为了菩提籽指示着苗盼霜干下那样的事,伤天害命。 这样的苗天工若还是保持着当初的赤子之心, 那她真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。 见苏妙不为所动, 苗天工在阵法下面被压制着, 萧条苦笑:“掌门,我知道您看不惯我现在这副鬼样子,可修行之人所求不过长生, 我只是想追寻大道而已。有些意外非我所愿, 我对您也并没有什么企图,好歹我对天门派一片拳拳忠心,希望您能惦记着。” “那是曾经了。”苏妙仍然不为所动。 “你曾经为天门派发展费尽心力, 我谢谢你,但并不欠你什么。若我不是我教你玄学易理,你早不知道在街头死了几回,轮回道上走了几遭。这么说的话……” “竟然是我养虎为患了。”苏妙睁开眼,目光沉沉,“想你曾经也是个极好的孩子,人果然是会变的,我真不该放你进天门派。” 苗天工没再说话了,地底下的黑雾暴躁的翻滚了两下,偃旗息鼓。 气氛忽然变得沉闷而压抑,原本还算轻松的空气中充满了肃杀而收敛的气息。苗天工没再寻到她的精神力,透过阵法跟司辰交流:“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,可在这世上,我害谁都不可能害掌门。放我出去,我无意与你们为敌。” 司辰静静的看着苏妙,头上的碎发被风吹起一缕又落下,似乎对他说的话一无所觉。 苗天工匍匐在地底下,闷声道:“你们会后悔的。” 司辰淡淡的把目光挪到地上,忽然开口:“你已经有过一千多年的悠长生命,现在还这么执着的追求长生,是为了什么。” “你又是为了什么?你几乎已经获得了长生,没资格跟我谈这个。” 司辰唔了一声。 他滞留在世上这么多年,很大原因是为了苏妙。要是了无牵绊不人不鬼活上一千年,像他这样清心寡欲的人大抵也是受不了的。到那种程度,还不如死了重新入轮回。 可人的想法就是这么琢磨不透。 低低的垂下眸子,司辰也没打算琢磨。很多年前他就想琢磨一些事,可琢磨了一千多年也没得出个结论。 “你跟掌门是什么关系?” 他不开口,苗天工又低低的笑了出来:“不管什么关系,很重视就对了。” “你刚才说触摸到了我的域,那里面有什么,你想不想知道?” 司m.xiaPE.Com